顾宁远心间划过一抹伤痛,原来他这几年的陪伴却不抵那个男人过去带给她的回忆,他还没说出的爱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吗?
那傅容呢!
这个一直盘旋在他心口五年了的名字,他一直没有提起过,因为怕揭开她的伤疤。
还有......那个孩子?
它是谁的?
那个男人又知道吗?
然而这些他都没有立场去问了,顾宁远转过了头去,目视前方,华灯初上,车子在路上开车,车厢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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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父顾母的周年纪念,一家人是在餐厅吃的,饭桌上面,顾母对夏乐橙很是热情,扬言说让夏乐橙做她的儿媳妇,收了顾宁远。
夏乐橙满脸通红地说他们是好朋友,一直把顾宁远当大哥看待的,而顾宁远唯有苦笑,闷声地喝起了酒。
晚饭过后,顾父跟顾母回去了,顾宁远则送夏乐橙回去。
到了夏乐橙租住的公寓前,夏乐橙正要下车,顾宁远却拉住了她,夏乐橙不解地看着她,“乐橙...”
“嗯,怎么了?”夏乐橙问。
顾宁远苦涩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夜色下那张水嫩瓷白的小~脸,咬了咬牙根,“那个...孩子是他的吗?”
这件事的提起无疑是对夏乐橙的打击,然而如果他不说出来,不搞明白,到底是谁伤害了她,她怎么放心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交给别人。
夏乐橙的心一颤,手指蓦地发紧泛白,抖了抖唇~瓣,僵硬了笑容,“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乐橙,那个...流掉的孩子,让你差点死掉的孩子,是他的吗?”男人的面色凝重,低沉悲重地声音字字如千斤重般砸在了夏乐橙的心上。
那张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乌黑眼眸里的光彩一点点消失。
“你....”夏乐橙怔怔地抬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她哆嗦着唇~瓣。
顾宁远不忍心看她这副样子,孤独迷茫地好像迷了路的小孩,周身围绕了一种死寂。
他说,“我早就知道了,你晕倒的那天,我看了你的病例。”声线沙哑沉重。
“乐橙,如果是他的,我不会允许你跟他在一起的。”他咬牙启齿,脸色暗沉。
当初她遭遇了那些经历,失去了生的希望,眼眸惨淡一片,没有一丝光彩,是他一点一点地陪着她挺了过来。
“不...不是...不是他!”夏乐橙颤抖地摇头,眼神慌乱无措,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热泪随着她颤抖的动作不停地滑落下来,打湿~了那两片脸颊,“顾宁远,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她低低地哀求着,无助的哭泣,小~脸泛着泪痕,晶莹剔透。
顾宁远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那具瑟瑟颤抖的娇~躯,一抹心疼,“乐橙,对不起,我不该提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夏乐橙低颤地摇头,稍稍推开了他的身体,小~脸哭的红通通的,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五年来,她学会把苦楚咽进肚子里,默默忍受着。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不去碰就不会疼,碰了就是锥心刺骨的疼。
她吸了吸鼻子,别开了眼睛,那双刚哭过的眼角水亮的闪动着莹润的光泽,小~脸黯淡,怔愣地盯着窗外,平复了一会儿,“我回去了。”嗓子哑哑的。
车子里的顾宁远漆黑的深眸久久地凝视那张倔强孤独的背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收紧,骨头都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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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乐橙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小区,心脏处有一处急促收紧,泛着淡淡的疼,一段愈合了伤口被人突然揭开,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
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无力,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的脚步浅的没有一丝声响,好似游魂一般。
她落寞地低垂着头,上楼,脚步停了下,楼道灯亮了又灭,她欲要掏出钥匙,这时身子被一道沉而有力的手臂收紧,拥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