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最后一声“对不起”

耳光拍在我的脸颊。

    我却没有感受到疼痛，脑中一根神经绷得很紧，坚定道：“石sir，这是我的选择！”

    石sir盯着我，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转身拉着猴精和林夕雨跑了出去。

    “警官，我还想起还想做件事儿。”绿荷的声音很小。

    “绿荷你说，我在。”我用力的点头。

    “我想对蓝姬和黄莹她们，说声对不起！”

    “我有办法！”我没有松开绿荷的手，用另一只手拉住摄像机脚架，拖了过来，放在绿盒的面前：“绿荷，你对着摄像机说，到时候我们把蓝姬她们找到了，再放给她们看。”

    绿荷精神一怔，就像回光返照，她卷缩的身子慢慢坐直起来，对着摄像机，一字一顿的说道：“姐妹们，我对不……”

    我用力的握住绿荷的手，想给她些力量。可她还是没把“对不起”的最后那个“起”字说完！“砰”的一声过后，只剩下嗡嗡的回响。我的世界安静下来，眼前的一切变成了红色。

    绿荷的腹部爆开了！她的胸膛处露出了她的心脏，似乎还在一颤一颤的努力跳动着，她表情上带着不甘。几秒钟前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

    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去在意她，但我深深的明白，我在乎！绿荷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情感，她在最后一刻才知道了自己都未曾想到过的真相，她是一个被超控的棋子。

    绿荷之前也许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但在这最后的一刻，她变成了一个好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我们夺走了她的生命，这该死的地下室怎么会有屏蔽！

    看着屋里散落着窸窣的碎肉，我没有丝毫恶心的感觉，依旧紧握着绿荷的手。

    我现在反而想笑！我笑，老天居然不给绿荷，最后一秒钟说完“对不起”的机会！

    我笑，假如没有人妖的从中掺合，陈方明、绿荷等人，是不是都不会死？！

    我笑，终于在最后一刻，绿荷，变成了好人，至少她得到了属于她的解脱！

    不经意间，我笑出了声来。

    这时，林夕雨和猴精从门外，跑着进来拉扯着我向外走，从他们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惧意，那是对我的恐惧！

    他俩把我拉出门外，坐在审讯室门口。猴精掏出身上皱巴巴的烟，颤抖着手递了一根给我，我随手接了过来。

    “二哥，你刚刚吓死我了。那么危险，你不跑不说，你看到那个……那个尸体你还笑？真是慎得慌啊！”猴精吞了口水，帮我点上了烟。

    我摇摇头，不想解释，第一次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两口，发现呛鼻子的感觉，也不是那么的难受。

    石sir带着哑火走了过来，对他道：“给绿荷拼个全尸。”

    哑火点点头，走了进去。

    石sir坐在我的旁边，语气放松说道：“苏武，做我们这行的，不能带有太多的感情色彩。理智，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该冒的险我们没有一句啰嗦，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选择自暴自弃。”

    “既然是我的选择，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都会承担！”我站起来，拍了拍根本就没沾灰的屁股，想做得潇洒一些，其实心里有着深厚的罪孽感，就像是自己亲手剥夺了绿荷的生命，我恨！

    石sir站起来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沉默了几秒，似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才沉声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