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羸骇然回头,看到总管包公公一脸莫测的笑容站在被后看着自己。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包总管。”王羸深吸了一口气,打躬作揖行礼。
“王侍卫,这几日见你一直守护在这里,忠心可嘉,祈王被恶狗惊吓,病重不起,是不敢再惊扰的哟。”包总管提醒道。
“是是是,在下初来乍到,总管多多指教。”
看来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谁都怕有人靠近祈王的寝殿,发现里边的秘密。不同的是:有人想他死,有人想他活。
“包公公,在下有腹疼顽疾,想请一天假去诊治,望准?。”王羸再次诚恳作揖行礼。
“哈哈哈!没问题,去吧。”包公公挥挥手,做了一个请走的洒脱动作。
“告辞。”王羸转身疾步而去。
看着王羸远去的背影,包公公挺了挺身子,反剪双手于背后,望着祈王的寝殿自语道:“万贞儿,就等你回来报丧了。”
一弯残月挂在天空,如青纱般的光辉罩着寂静的街道。偶尔听到远处有狗的狂吠。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回魂医坊的门前站定,四顾之后敲了敲门。
门开了,身影闪进去,门关。
“先生,如何?”王羸盯着老人那只独眼紧张的问道。
“醒来了,只是不会说话。”老人回道。
“醒来就好!”王羸长长的舒了口气。
“随我来。”老人带王羸走进了内室。
内室一张铺着粗布单的床上躺着那个孩子。他瞪着惊恐的大眼看着进来的魁梧男人。
“祁......琪官儿,你好些么?”王羸走上前问道。他又瞟了眼老人,庆兴自己差点失言。
朱见濬小朋友惊惧的拉起被子蒙上头,身体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琪官儿,莫怕,哥接你回家。”
王羸掀开被子把朱见濬抱到怀里。转身对老人说:“抱歉,钱不凑手,这块玉就给了。很不错的美玉!”
王羸边说边去朱见濬的脖子下摸那块玉。
老人忙伸出双手,上前摁住了王羸已经伸进朱见濬衣内的那只手,阻止道:“别别别!就让他戴着把,我先不要钱,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送来,都行。没,就算了。玉,是不能随便离开主人的。”
王羸感激的看着老人,“先生大德,在下难忘,钱到手,定送来。告辞!”
看着王羸抱着祈王消失在夜色里,老人喃喃的说:“那龙玉,你敢给,我敢要么?可怜的祈王,上天,保祐他吧!”
王羸抱着祈王行了半柱香的时辰,到了一片林子里。他站定,听了听四周,很静。
祈王朱见濬在他怀里惊惧的缩作一团,那双茫然的大眼看着他,里面全是恐惧与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那个老人家里。
他更不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要带自己去那里。
恐惧,如狼狠毒地撕扯着祈王朱见濬那幼小的心灵。
他此刻最想念的那个人就是贞儿姐姐。那个三四年来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万贞儿姐姐,也只有贞儿姐姐在,他才有安全的感觉与恬静的心态。
贞儿姐姐你在那里呢?朱见濬的心里已问过这个问题N遍了。
“你想不想活?”王羸开门见山的问祈王朱见濬。
朱见濬小朋友突然闻听此言,小身板不由地打了个激灵,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见万贞儿?”王羸又问。
“想!”
祈王终于说出了一个字,且语调有力坚定。
月光下,王羸看到祈王朱见濬听到“万贞儿”三个字时,那双恐惧的大眼突然亮了亮,是满满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