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胡说!什么虱多不愁?那来的歪理!他楚家是资本家,资产阶级,咱们是什么,是革命干部!你爸爸妈妈三十年代便参加革命,为革命出生入死,他楚家能比吗?”
面对声色俱厉的毕婉,古高将脑袋埋进碗里,再不敢开口,古震微微皱眉:“你吼什么!有理说理,这反右本来就有问题,国家哪来那么多右派,这是出尔反尔,国家政治生活不正常,这老和尚该下罪己诏!”
毕婉急得脸都白了,她瞪着古震,咬牙切齿的说道:“古震,你要放毒,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你还真以为虱多不愁?现在中央的政策还没下来,等下来了,你就知道虱多愁不愁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古震郑重的说:“我知道你很担心,其实没那必要,我始终认为我没有错,划我为右派,不过是某些人的陷害,我没有什么需要改造的,更没有什么要认罪的,婉儿,”
“那孩子们呢?就不管他们了?”毕婉有些着急了,她和古震结婚二十多年,深知他的才气和傲气,只要他认为自己是对的,就决不向任何人低头,当年他对抗中央,这次对抗苏联专家,都是这个性格使然。
古震叹口气没再说什么,当年在战争环境下,他们的前两个孩子都因为战争丢在老乡家中,就再也没找回来了,现在这四个孩子是他们的心头肉。
夜色降临,前院里一遍安静,树影婆娑,月光如水般清冷,当大人在家时,孩子们都躲在家里装乖宝宝,可在东院的角落,明子他们却悄悄聚在一起。
“大武,腰挺直,呼吸要平稳,放松,放松。”
“明子,我扎不动了,让我歇会。”小武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大武脸上的肌肉不住颤动,正咬牙坚持,过了一会,也扑通下坐在地上。
“明子,这狗子是不是说错了,这马步有这么难吗?”小武喘着气揉动着自己的腿说道。
扎马步居然这样难,他们看过狗子和虎子扎马步,看他们挺轻松的,自己做起来怎么就这么难?
“应该没错吧,”大武勉强的说:“我看还是练得太短了。”
两兄弟正说着,旁边扑通一声,肖建军也坐下来了,没过多久,明子也倒下了,几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哈哈,明子,大武小武,屁股摔烂了吧。”薇子从黑暗中钻出来,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笑道。
“去,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大武恐吓的挥挥手,薇子却根本不怕,相反却走过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大武:“哼,你敢!我告诉我哥哥去。”
薇子有三个哥哥,大哥都上初二了,根本不怕大武,甚至不怕院里任何人。大武也不敢真动手,只是想吓吓她。
“好呀,我知道了,”薇子眼珠一转便猜到他们在作什么:“你们这是偷师,哼,看我去告诉公公去。”
明子一下便跳起来,刚站稳便哎哟一声,扶着后腰弯下身子,薇子乐得哈哈大笑,明子扶着腰慢慢站起来。
“薇子,我们都是一个院的,你不会当特务告密吧。”
明子的口气中明显有哀求,黑暗中薇子有些得意,好像偷吃了苹果的狐狸一样,露出狡猾的笑容。
“嗯,那我得想想,公公待我也不错。”
“薇子,你不是喜欢风筝吗,明年我给你糊一个老鹰。”大武讨好的说。
“薇子,我给你作个陀螺,好不好。”建军也过来行贿。
薇子心里爽到极点,说实话,她刚才不过吓他们一下,没想到效果这样好,一下子便收了这么多东西。
薇子轻轻哼了声,好像不满意,明子看着她不满的叫道:“薇子,你还要怎样?”
“明子,我听说你爸爸有个”
“别打我的主意,你爱说不说,有什么了不起。”明子一点不客气,似乎根本不在乎,刚才那点怯懦一下就消失了。
“行,那就这样吧,我替你们保密。建军,明天我来拿陀螺。”薇子笑着跑开了。
“建军哥,给我作一个,好不好!”顺子不知道从那出来,显然他已经听见他们刚才的话,建军刚被敲了竹杠,不耐烦的把他赶走。
小孩子的心思中,只对危险和暴力恐惧,顺子不具备制造这些能力,自然无能力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是不是,我们没练对?”建军又对明子说:“要不,改天我们再把狗子拉来,让他再讲讲。”
他们都没想过,狗子虎子他们练了多久才达到那个程度,他们才多久,就想和虎子狗子一样,自然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