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有些触动。
在明月夜里,皎白的月光映在他白皙的肌肤上,静若处子一般的美,模糊了男女的容颜。这一切,究竟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呢?她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受,说不尽,言不思。
她的爹爹,怎么几日不见,越发美貌了……想着想着,素手一掀,便随意弹了一曲江南小调。缭缭琴音,悠扬清澈,奏的是一曲清逸无拘……
在她弹琴的时候,南昀笙慢悠悠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会问我这几天去做了什么,没想到你果然聪明,不急不躁。”
“爹爹想说,自然会会告诉子衿。爹爹若无意提起,子衿问了也没用……”她笑着回道。
“云宏弈这个老狐狸,也不知道此次叫我去陌州一同商讨幻剑山庄覆灭一事有何企图。除了一些武林正道,你口里提到的楚玄也来了,至于无罔那个老和尚,此时还在云游,不知所踪。”听他不咸不淡地提起,颜子衿有些茫然。
“不是说,不查了么?”
“呵……这种事发生了,怎么可能不查下去。不然他云宏弈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想做下去么?现在矛头都是对准魔教。这世道啊,这些正派人士,只要江湖上有些动静就会推向魔教,我向来是看不惯的。只不过这一次……”
“怎么了?”她没有停下抚琴的手。
“这一次,据云宏弈那边的人所说,他们查到二月十五日,也就是你生辰那日。颜言和蛮荒教左使上官初在你庄中后山的泣竹林有过打斗。”
“此事当真?”
“听说,那日有个樵夫从山上路过,便看到有两人在竹林上方争斗,他吓得迅速下了山。那樵夫是墨阳城中人,自是认得颜言。他们把魔教里地位较高的人的画像一一给他过目,他指出另一个人,是上官初。”
“那个人……会不是,我小时候,来幻剑山庄经常与我爹畅饮的人。”想到这里,她的琴声不免顿了顿,然后继续抚琴。
“我也是这么想的。却也不好说什么……那群自诩名门正道的家伙修书让我过去商讨,其实就是形式上的。毕竟南家身份在这里,不敢怠慢了我。实际上,怕是私底下也会怀疑是我杀了你们幻剑山庄上下五百人吧。”说到这,南昀笙不禁有些自嘲,眼神中满满是对正派之人的鄙夷之色。
“我不觉得会是那个人,这都是猜测。幼时,我父亲和那个人也会时常在泣竹林比武。也许,如你所言。什么罪名,到了最后都成了魔教的功劳,案子永远是说不清的。”
一曲过罢,余味无穷……
她和南昀笙看法一致。那时候她看懂武林话本,皆是对魔教的无恶不作痛恨至极。但凡有杀孽,自能顺其自然牵扯到魔教身上。
那时,她在心中就觉得困惑。那曾想到,如今,竟轮到她自己,陷入灭门惨案的漩涡,孤身一人,要自己明辨是非。
“爹爹,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去一趟墨阳。有些东西,即使化成灰,苍天怜悯,也会给我指条明路的。”她看着南昀笙,眼里一片平静。
“你是颜家唯一的后人,现在这个时刻很危险,很容易被凶手杀害。”
“爹爹现在不会让我死的,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望爹爹应允。”
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那般势力巨大,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死了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我让延风护卫你,早去早回。”
“谢爹爹。”颜子衿嫣然一笑,眼神里都是坚定。在南昀笙的眼里,此刻,明月都怕是失了颜色。
“我没有说你是颜家的后人,你的身份确实世人鲜少知道。只是不知,那你称作世叔的云宏弈那只狐狸,竟也是未提。”
“家父在世时,刻意低调了我的身份,就希望我能远离江湖,找个平稳人家。云世叔也许也是顾及此吧。”
南昀笙没有回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颜子衿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
“时辰不早了,子衿先回去休息。请爹爹也早日休息。明日,子衿便想启程回去了。”
“去吧。”
她颔首离去,在她走了几步远的时候,后面这个邪魅男子的声音缓缓出现……她没有停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在床上,她又有些难入眠。
……
他说……颜子衿,你不要这么轻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