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很奇怪地问道:“曲小姐,宋离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今天她可是折腾了我们一早上。”
曲亿玲摸摸下巴,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里面的宋离,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她跟我投缘吧。”
护士嘀咕了两声,也就没说话了。
宋离被护士送回病房,曲亿玲呆在医生办公室里面,和医生面对面坐着,讨论着宋离的情况。
医生道:“她的情况不算好,外伤不严重,但是她的头部是被撞击过的,现在看来没什么事,但是还是要多加小心。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一点轻微的抑郁症的倾向,她也不肯吃药,也不肯配合治疗,我们……也没有办法。”
曲亿玲皱了皱眉,抚摸着自己的手指,那里还残留着宋离每一根手指的触感。
曲亿玲道:“那我每天过来一趟,有我在,她应该会配合你们,放心好了。”
医生有些惊讶:“那真是……麻烦曲小姐了。”
明明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却能为了她天天过来一趟。
曲亿玲摆摆手,又回到了宋离的房间。
宋离住的是双人间,和宋离住同一件病房的是一个叫林桑榆的女孩,林桑榆看起来活泼开朗,看见曲亿玲回来了还挺开心的,人也比较自然熟,招呼着宋离过来坐,还讲了讲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林桑榆说自己摔断小腿是因为和个嘲笑她没父母教养的小鬼比赛,谁敢从二楼跳下去谁就赢。林桑榆不带半点犹豫地跳了下来,下面是一堆细沙,那个小鬼也跟着跳了下来,最后以两个人一个摔断腿一个摔断手作为结局告终。
那个摔断手的住在她隔壁病房,比她好一点,被父母接回家疗养还特意过来和林桑榆告别,说她是个真汉子,两人还在这场意外中结下了不可思议的友谊。
曲亿玲听得啧啧称奇,坐在床上的宋离都像是有点兴趣,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听着她们说话,直到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传过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和宋离差不多大的女孩,林桑榆一见到女孩就颇为高兴地想要起身,但是一条腿被高高吊着,她这么一动弹差点没直接从床上摔下去。
女孩手里还端着个饭盒,沉甸甸的,看到林桑榆这个样子,连忙把饭盒放到一边,走了过来:“哎,你别动,小心摔了。”
林桑榆给她们两介绍:“这是我朋友,我跟她一起长大的,叫柳月。”
柳月一进门就开始不断地向林桑榆抱怨:“你说你好好的,跟人家比赛干什么?还跳楼?林桑榆,你究竟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最后住院了,你开心了?马上就期末考了你知不知道?你没参加期末考,老师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你舅舅,你根本就瞒不住,到时候你怎么办?”
一连串的抱怨轰击林桑榆,她装模作样地捂住耳朵:“柳月,我都受伤了……”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青梅青梅,两小无猜,就算柳月皱着眉一直在埋怨林桑榆,但是也看得出柳月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林桑榆。
柳月一边埋怨她一边把她带进来的饭盒拿了过来,掀开盒盖,一股浓浓的鸡汤味飘了过来。
林桑榆一边喝,一边还和隔壁床位的两个人炫耀:“这是我家柳月自己熬的,厉害吧。”
柳月掐了她一把:“乖乖喝汤。”
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曲亿玲回过神来,折腾了一上午,她也有点饿了,正好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咕咕”叫的声音。
“饿了?”曲亿玲问。
宋离红着脸点点头。
吃过了中饭,曲亿玲就回去了。她刚刚毕业就被自个父亲安排进了自己公司,明天周一就要去公司报道了,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况且看曲临并不打算让公司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样子,是要把没有兴趣的她逼出兴趣来了。
曲亿玲叹了口气。
她这个人,没什么多大志向,对家族集团也不是很感兴趣,最想当一名美术老师,平时没事画画,再教一教学生画画,实在是没什么想法在商业圈混。
幸好她父亲只知道曲亿玲对公司没兴趣,而不是知道她有这种曲临看起来十分不务正业的念头。
临走的时候曲亿玲看了看宋离,宋离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宋离已经有十六岁了,看起来却这么小,还这么瘦弱,穿着病号服的样子,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一般。
而且据她了解,宋离的父母已经死了,哥哥和嫂子也死了,没别的亲人,最亲的也就是隔壁省的一个远方表舅。
曲亿玲想,最后她还是要回到自己亲人身边吧。
这只是一场萍水相逢,她却有点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