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青蕲进来,阿枝便有些不对劲,她看向青蕲的眼神就像是看待敌人一般,倒像是来报仇不是拜访。只是我想破半天也不曾想起阿枝同青蕲有着什么仇怨。
阿枝没有理我,自顾自的说道:“南天门一事,大人可是威风的紧啊。”
“我同星宿之间的事,就不劳仙子挂念了。”青蕲低垂着眉眼,一副送客的样子。
我见两人这针锋相对的模样,不免有些无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突然有些饿了,阿枝啊,方才你不也是没吃上么?要不一起吃些。”
阿枝看了我一眼道:“不必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大人自个慢慢吃。”说罢便挥袖离去
我望着阿枝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方才还是星宿星宿的,这又成了大人……
“凉了。”青蕲一挥手拿过食盒,面无表情道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消失的食盒,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青蕲不理我拎着食盒就往屋内走,可怜花狸还冲我弱弱的喵了一声。我再次趴在桌子上怀念我的饭菜,不知道朱雀怎么样了,我晓得他虽说去寻白芷,实则是去探察楼中的底细,和那帷幔下屋中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朱雀。
待我寻到朱雀时,他正鬼鬼祟祟的蹲在房顶上,一副做贼的模样,他见我来,抬起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后望向别处,我打量一圈四周发现,这里正对着那家青楼,最顶上的那间房灯火通明,中间隔了一层,并未点灯。那窗户忽然打开,我同朱雀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望见,我抬头望去,一时间却忘了呼吸。
那窗边立着一个女子,凤眼长眉,薄唇上一抹浅红,鼻梁高挺,秀气且不失桀骜,眉眼中泛起点点涟漪,几缕散发搭在瓷白的颈上,那人眉头微蹙,目光朝我同朱雀的位置看来,随后微微一笑。
只是片刻,我便泪眼婆娑。
“你这是怎么了?”朱雀原本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见我这般,倒是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应他。
他心下好奇,便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啪嗒”是手中折扇落地的声响。
朱雀惊愕道:“闽卿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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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那烈日灼热的正午,那人白衣谪仙,素手纤长,恍若幽梦。
后来闽言曾笑着同我说,我们那日捡到你的时候,你还跟只小兔子似的,傻乎乎什么都不晓得,可惜,无论任我如何回忆,都在也很难记起那时所发生的。只是晓得,我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事情,而那时我只当是那重要的事只是同闽卿有关罢了,记得与否,也都不重要了。
闽言同闽卿并蒂而生,一个性情不定,一个端庄优雅,我那时年幼,小孩子,自是喜欢极了和蔼可亲的姐姐,因着此。每次闽言都会黑着脸从闽卿怀中将我夺过。
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时常会吓得我僵着身子不敢随意动弹,于是,我和闽言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她来,我便跑。
后来我年纪慢慢大些便开始同闽卿学法术,而那时三界初分,闽卿她们隶属神族,听说那时他们寻到我也是因着看我是神族流落出去的。
所谓神族,不过是自盘古劈开混沌时所孕育的神识,后因盘古大神力衰身化万物,那些神识便借助残留的血肉,孕育而成。每个人,自打生下来,便被赋予了不同寻常万物的能力,后栖居繁衍,慢慢的开支散叶,但是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真正完美的,神族数量少及,繁衍能力也是日渐衰落,每一个族人都珍贵至极,想要保护好这些族人,就要划分出领地。
闽卿同闽言地位不低,事物自然繁杂琐碎,但对我看管却并未放松,两人轮流教我法术,刚开始的那些时日,每次轮到闽言我都是缩着脖子颤颤巍巍的,满是煎熬。
直到慢慢熟悉起来后,我才晓得,闽言只是平时话少了点,表情严肃了些,性子冷了些,说话的语气不太友善……而已!
再后来划分了三界,神族凭借自身强大的优势夺得了天界,自然损失也是不轻的。和神族比起来,魔族作为神族的首敌损失最为惨重,人类善谋,伙同妖族趁着魔族元气大伤,守住了人间。魔族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魔界修身养息,眼见神族人单影只,巧在那时人类将神视为信仰,那些个老家伙便同人类中选出些许,赋予天赋。
后来,那些人便自称为:仙
商末时期,帝辛任由妲己惑乱,妖魔鬼怪当道,人间混乱不堪,而那些老家伙大限将至,神族也面临着谷底,无奈中,那些老家伙不愿遵随天命,联手闭关,几人将自身法力凝集,设出一*阵。
只是奇怪那些时日本该闽卿而接的任务,改由了闽言而接,那时闽卿只是抿嘴不言,闭门不见任何人,我不晓得那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闽言化身投胎去了人间,带领人间能力出奇者平息了这场最为持久且惨烈的战争,随后那些佼佼者便跟随闽言踏入化神阶上,脱胎换骨终成神仙。
后世只云:帝乙崩,子辛立,是为帝辛,天下谓之纣
可是……自那以后,我便再未见过她们……然后便是万年一梦……
我所记得的,再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