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小姐。麻仓叶姬对此也不在意,只是一心一意的跟在了谢云流的身边学习。虽无师徒名分,称呼也只是先生,但是实际上和师徒也不差什么了。
认真说起来,麻仓叶姬的年岁也算是不小了,然而奈何其中一大半时间都被荒废。剩余的那些时间,虽然也是认真研究,但碍于眼界的限制,也无有多大进展。如今跟在谢云流的身边学习,当真宛如久渴之人得饮甘泉,几乎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这也非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情,谢云流师承吕纯阳,在道法修行一道上,他的学习条件可以说是全大唐最好的。他本人也是天纵之才,又兼之真心喜爱学习勤勉,学识本领自然广博。任何一个对此道喜爱的好学之人有这待遇,表现大概都会和麻仓叶姬差不多的。
然后她就被谢云流从刀宗扔了出来。
被给了四体不勤需要勤加锻炼评价的麻仓叶姬很是苦恼的叹着气:“晴明大人和我一样是阴阳师,想来一定能够明白我的烦恼的吧?”
安倍晴明耿直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叶姬殿下,您从前不是练过武的吗?”
“时候太久了。”麻仓叶姬脸上浮现出遗憾的表情来,“我已经忘了。”毕竟已经隔了千年之久,从前那几年之中养成的习惯,早就被更长的时间抹去了。
麻仓叶姬这话说的奇怪,但明了她来历的安倍晴明却是明白一二。他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在下也是这般。”和迟意浓呆的久了,安倍晴明觉得自己已经想不起来前面那些年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日子了。
恋爱的久了,再回到从前的单身生活,想想就觉得很不适应啊。
幸好他现在已经把人娶回家了。
麻仓叶姬没忍住揉了揉眼睛。
虽然不知道安倍晴明在想写什么,但是还是觉得眼睛有点痛啊……
一个人都能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麻仓叶姬很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在这对夫妻聚在一起之前先走一步。
然而这也就是想想罢了。
“叶姬殿下,莫忘了,您从前可是和期酿有过约定的。”安倍晴明毫无预兆的出手,将刚想把想法付诸实践的麻仓叶姬定在了原地。
这术法的约束力并不大,何况麻仓叶姬本身也是绝世的大阴阳师,能够束缚她三息的时间都是顶了天了。只是他所需要的也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罢了。
“期酿,你回来了?”他笑吟吟的同走过来的迟意浓打了个招呼,“你看这是谁?”
迟意浓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再出口的话便难免的带了点讶异的问道:“嗯?曾梦?”她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秀坊?”按照正常情况,这时候麻仓叶姬不是应该跟在谢云流的身边在刀宗学习的吗?半个月之前她还接到麻仓叶姬的书信,说是最近新学的知识有点难懂,大概需要闭关好好钻研呢。
麻仓叶姬眨了眨眼,道:“谢先生说让我出来走走,别总是闷在一个地方不出门。”挣脱了术法的束缚,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麻仓叶姬当机立断先行搂住了迟意浓的手臂,笑靥如花:“我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去哪里,便跟着正好也要出门的洛道长来了七秀坊。”
“洛道长也来了秀坊?”迟意浓也任由她抱着,秀美的容颜上浮现出几分讶异之色来,“但……我方才从师尊那边回来,怎么没有看到洛道长?”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洛风要是来了七秀坊,当然就是去找叶芷青没错啊!
去年的这时候这位静虚首徒终于把二十年前就定下来的情缘,也就是迟意浓的师尊叶芷青娶回了家,然而因为两人的职责所在,除了一个名头之外,依旧是处于两地分居的状态。叶芷青作为坊主自然是坐镇七秀坊,洛风也是纯阳刀宗两地跑的履行自己静虚首徒的职责。
在这种聚多离少的情况下,洛风每次来的时候,迟意浓都觉得自己被喂了双倍的狗粮。她这么爽快的把自己嫁出去,很难说这里面没有这事的影响。
麻仓叶姬道:“怕是正好错过了吧?我们也是刚到,方才洛道长去放东西了,让我现在这里等着——”说曹操曹操到,麻仓叶姬一句话说了一半就消音了。
“啊,洛道长!”
迟意浓跟着她扭过头去,看到一位身着蓝白双色道袍,笑容温柔,气质宛如春风一般的青年正顺着小径走过来。
哦,还带着恨天高。
“洛道长。”迟意浓跟着喊了一声。
虽然很想喊师娘,但是并没有这个胆子。
拿这个称呼开个玩笑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开玩笑的场合。
洛风对着他们笑了笑,那笑容十分切合他的名字,当真像是春风一般温柔动人。想当初,就是这样的笑容,才让绮秀动了心的吧?
一直以来,江湖上都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曾梦。”洛风先是喊了一声麻仓叶姬,然后看向了麻仓叶姬边上的迟意浓和安倍晴明,“安倍少侠,意浓。昨日婚礼,未曾能够到场祝贺,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