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吧。”
“也不一定是得罪了,说不定是她碍着谁了。”
“她碍着谁了?”
……
黄泉走过来,悄声道:“哥,没留下一个活口。我本是想抓住一个,去找代国皇帝算账的。可清王的人动作快,已经将那些人全部斩杀了。”
“先赶紧带她回府,找大夫医治。其余的,回去再说。”
“怎么样?碧落,大皇姐如何?她醒了吗?”离清也走过来,关心的问道。
“没伤到要害。但是她本来久病才好没多久,此刻昏迷不醒,我们必须要带她尽快回去找大夫。”
“那好,你们先走一步。百姓受伤颇多,本王还需留下来善后。”
碧落等人走后不久,离清之前下令调来的她府中卫队以及当地官府公差及时赶到,一方面救治受伤百姓,一方面维持秩序,现场骚乱这才渐渐得到了控制。
离清还声称,因她之故,使得百姓们无辜遭罪。于是,她当众宣布,将用清王府的银子,向受伤之人予以抚恤。
百姓们听了这话,一时之间,欢声震天。
这次事件使得离清博得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碧落则暗中授意《俏佳人》刊登了一封百姓的感谢信,那感谢信中言辞恳切,文字朴实无华,真切的再现了离清在平湖柳堤所做的一切。同时,那感谢信中称,离清是离国难得一见的“贤王”。
由此,离清贤王之名便被坐实了。
较之之前,她的好名声更广泛的传播开来。
相比之下,那一天,二皇女离月的家人和恶仆的表现就令人恨之入骨了。
老百姓只觉得,如果连家人和仆人都这样视百姓的命如草芥,那他们的主子,齐王爷怕是更加的心狠手辣。
于是,才为离国立了大功的离月,其声名一落千丈。
这边厢,过了两天,离炎掉进平湖所受的风寒仍是未见好,她依旧喷嚏连连,着实痛苦。
不过,更令她恼火的是,她知道了碧落利用俏佳人制造舆论的事情,有些不高兴。
“碧落,我记得前阵子才提醒过你,咱们不参与那些事情的吗?”
黄泉抢先回道:“你瞧瞧你现在的状况,又受伤又受寒,脸都小了好多。为何不让那两人尽快闹出个结果出来?不然,总这么折腾人,如何是个头?”
因为这件事情,黄泉已经彻底打消了去军营的念头,决定从此以后就做离炎的护卫。
“也不一定是那两人之故啊?离月现在没有精力去与离清斗的,她正在为她的姑姑奔走。”离炎有些疲惫的应付了一句。
这两人似乎念念不忘帮她争夺太女之位啊,为何就不能相信她真的志不在那?
“你还没有想明白吗?清王不是说了,若真是代国的人,能派来刺杀你的人,定是纯正的本国人,可是那些刺客哪里像了?真是好巧不巧,那么多人,偏就碰得到齐王府的人,偏有人想行刺齐王,偏你就被当做齐王刺杀。做刺客的,难道不将要刺杀的对象长什么模样搞清楚?”
“那一切不过都是做戏,他们是要让世人以为刺杀的是齐王,但是似是而非!”所以这件事情,不是清王就是齐王,绝对是那两人的阴谋诡计!”
离炎何尝不是这么想?
这起事件,无论离清还是离月,都有重大嫌疑。
如果是离月,不难猜出她多半是想让她不能审她姑姑吧。缺了她,离月想要在审案的过程中做手脚,就容易多了。
可是没成想,这次事件却阴差阳错的让自己的名声变得更坏。所以,若真是离月,那她只能说,离月被她的男人不经意的坑了。
如果是离清,也同样嫌疑重大。她在现场的表现,感觉像是早已预料。且最后的结果,她受益最大。
所以,真的会首先怀疑是离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若真是这样,那她离炎还真是被坑得不要不要的了。
但是,这就能让她也参与进去吗?事情不是更混乱?她不是更危险?
原本只是坑一坑她,会演变成直接丢了小命。
“她们闹她们的,我们参与进去干什么?你们的做法,完全是在火上浇油。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看到此类事情再发生。”
黄泉顿时勃然道:“你也是皇女,你还曾是太女,这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们已经看出来,皇上对几位皇女委决不下,不如大家就帮她早日做出选择吧!”
离炎长叹一声,看向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男人,“碧落,难道我之前没有把意思给你表达清楚?那我就重申一遍,我对那位置不感兴趣!”
碧落一双清冷的眼直直回视她,“你不用这么样子看我,你说得没错,确实是我授意俏佳人的人这么做的,我是为了你好。即便你无心那个位置,我们这么做,对你也是极有好处的。”
“为了我好?”离炎苦笑道。
这话,他从前也是这么口口声声的对黄泉说过。
他总是这样子自以为是的以为那是对她好,对黄泉好,固执得很!
固执的人,你也可以说他在装睡。
没人能喊醒一个装睡的人。
“不错!离炎,我不是早已跟你说过,我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吗?你生,便我生;你死,便我死。我和黄泉,秦-王府的一干人,还有俏佳人,胡晓珊他们等等,所有的人,都是依附你而才能生存。”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人也命不久矣。所以,你必须要足够强大!”
碧落深吸一口气,“你不知道,那一次你被人捉了去,我们有多着急吗?你该认清事实,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
“可是我说过了,我不想再做太女了。”
“好,那我们不提太女。就拿这次事件而言,你挡了那两人的道吗?没有!只要你一天没有远离皇权中心,你就有可能会被误杀、被陷害、被人拉去做挡箭牌!”
“……那不主动参与成吗?再等等成吗?也就半年多的时间,只要选出了下一任太女了,大家就都太平了!”
碧落失望的摇了摇头,“离炎,你想得真是天真。你,……哎---,如今的你,真是令我很失望。”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没人再说话。
虽然是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但是谁也没有说服谁。
离炎沉默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沉声道:“算了,发生了的事情我就不再计较了。以后俏佳人要刊登的内容,最后都要报到我这里过目一遍。”
她只这一点要求,那就是不主动掺和她们的事情。
林显说了,王珺的案子至少需要花半年时间审查,那何不就趁这次受伤的机会龟缩在家,让太女之事有个明朗的结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夺-权,那是要死人的。她没有害人之心,便不掺和,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就行了。
“离炎,你这是不信任我和哥哥!”黄泉嚷嚷道。
离炎不说话,只盯着碧落,等待他的答复。
碧落脸色阴沉,无声的与离炎对视,许久后他才轻启嘴唇,回了个“好”字。尔后,他转过脸去,漫不经心的翻着桌上的几页纸张,一副“你可以走了,恕不远送”的模样。
离炎叹气,“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待到离炎离开,黄泉嗫嚅了句,“……她好像生气了。”
“生气?生气也好过被人一刀了结了强!”碧落忽然勃然大怒,“若是小命都没有了,哪还有机会生气?”
“可是,……哥,她就是顽固不化。你看,无论我们怎么相劝,无论她如何受到打击,都不愿走上那条路。要不,我们就暂时按兵不动?要是将她惹得急了,她……”黄泉小声道。
“按兵不动?依照她的意思,那就是躲在府中不出门。如此懦弱的行为你也听从?”
“我没有!哥,我也说她了的,我……”
“用点你的脑子想想!就是因为她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被人从太女位置上拉下来,才会连后宫里的宫人她都要笑脸相迎,才会被人说成是成日无所事事,只会去逛妓院、砸青楼,才会……”
碧落挥了挥手,轻叹一声,“哎---,罢了,我不想多说了。只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懦弱的女人?”
“哥,那些……都是事出有因的。”黄泉见碧落一脸失望神色,不由得为离炎小声辩解道。
“事出有因?”碧落冷笑涟涟,“你现在倒是什么事情都站她那边,一味的惯着她,可得到了什么好处?”
黄泉一滞,脸色瞬间胀得通红。
“三年前的离炎,谁敢正眼看她一眼?现在倒好,她活得那样小心翼翼,哪里像个王爷?商人低贱,她倒是做得开心得很!一点志气也无!”
黄泉默默无言的听着哥哥发泄对离炎的不满,一次次想要为她说两句好话。
碧落疲惫的一闭眼,“算了,那女人固执得很,以后我们做事就小心些,别给她发现了。俏佳人不用也罢,多物色些可用之人,一样可以搅乱这汪浑水!”
黄泉听了这话,终于心安。
他真怕自己为离炎说多了,就得罪了哥哥。
黄泉一点头,“嗯!只要她重新做了太女,或者直接坐上皇帝之位,她就该知道,权力会有多便利。”
碧落睁开眼来,神色已恢复如常。
“也幸好,咱们现在已不是在掌乾宫那会儿,想做什么也不是非得经过她。她要是不想走那条路,我们帮她铺好路就行了。”
碧落一勾唇,“船到桥头自然直。”
下人来报,“大公子,知乎堂庄老板求见。”
庄棠入府,看着碧落的神色有些凝重,“大公子,有个女人一直在向我打听你也。”
可她眼神中却闪着兴味。
我这是不是在干坏事?要是秦王后宅不宁,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与她的生意来往?
哈,幸好幸好,当初签订了一个长达十年的合作协议。
“打听我?那女人长什么模样?怎么找到你的?”
“咳,还不是你写的那几篇文章惹出的事情?”
庄棠换了副精明的商人脸孔,带着一脸市侩的笑意,将事情娓娓道来。
“她说她觉得那文章措辞写法跟她的一个故人很像,就找到了知乎堂。你们也知道,俏佳人印制好了后,直接就从我那里派送出去的。所以,她并不知道杨柳胡同那俏佳人总部,就找到我那里去了。”
庄棠饶有兴趣的看了碧落一眼,“长得么?呵,我只能说,是一个很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