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自己走吧。”
西夏咬着牙,全身颤栗不已。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可这时的她也是最脆弱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办法撵走他。
“走啊!你快走啊!”
没有办法,她只得低着头大声叫着,试图将他赶走。
南羽尘见状,弯下身,不容分说地就将她横抱入怀。
“别管我!”
轰隆隆……
又一声雷响,大雨终是滂沱而下。
原本还在挣扎着逃离的西夏,这次竟然惊慌失措地抱紧了身边唯一的“稻草”,将脑袋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开始止不住地打颤。
南羽尘低头,眉宇微蹙,她这是怎么了?
偌大的雨滴开始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抱紧了怀里的西夏,本要继续朝前面赶去,但又担心她此刻的状况,只得折回身躲到了一颗茂密的树下。
再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把油纸伞,施法将它悬于两人头顶,这才沉声说道,“没有雷声了。”
“……”
西夏抱着他,不再撒手。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抱着一团被子时,那种由衷的充实感和安全感。
她这心病已经持续了整整十一年,只要雷鸣一作,儿时不堪回首的记忆总会浮出脑海,久久无法散去。
如今能在这时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她又怎会放弃……
“你不是一向胆大包天么,怎么区区雷声就能将你吓成这样了?”
头顶上,南羽尘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飘了下来。
西夏紧紧抓着他的后背,咬着牙仍是一声不吭。
雨一下,气温骤低。
加上她的心病发作,使她停不下来地发颤。
如果说她现在还有半点的清醒,那就一定不会放过和他拌嘴的机会。
可是现在,她的脑袋里满满的装着都是那时候充斥在整片森林中,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师父,救我!快来救我,我好害怕啊……师父!”
她记得自己拼了命地爬到了一棵不高的树上,坐在树枝上全身直打哆嗦,当时树下还蹲坐着一只垂涎她三尺的野狼。
就在她哭得声音嘶哑的时候,一记闪电劈来,将她坐着的树枝劈断,她两手还未来得及抓住树干,就摔到了地上。
野狼朝她扑来之际,她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根被劈断的树枝,那时脑袋里只想着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野狼狠,她就比它更狠!
当树枝的尖头成功地刺进野狼的身子后,她记得自己像发了狂似得,又连连刺了几下,直到它满身是血地倒在了她的脚下……
而后,她披头散发,拿着手里那根救过她无数条性命的血枝,一步一步地走在那条被兽\血染红了的雨路上,也为自己杀开了一条生路……
而她,仅仅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你怎么样了?”
南羽尘担心地问了声,见她毫无反应,只得探手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烫!
倏地心一紧……
“西夏,西夏……”
他拥着她,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唤着这个早已铭刻在他心间日思夜想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