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对不。”
杨不四也不等村长几人回话,自顾走在了几人前面。
路上,村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和杨不四介绍了一下。
新乡属于西阳县很边缘的一个集体村,像新乡这种地方,按常理来讲和拆迁补偿之类的事情,八竿子也扯不上一点关系。
大概在半年多以前,省里来了一伙商人,说新乡地下有矿,而且是个十分巨大的富矿。
商人要在新乡这地方开矿,所有村民全部迁走,签订合同之后会给每户一笔非常可观的拆迁补偿款。
按道理来讲,即便是这样,事情也和杨不四扯不上关系。
老宅确实有问题,一时半会不好动。这点杨不四很小的时候就领教过,还差点丢了小命。
但既然是开矿,村里多数房屋已经夷为平地,还在乎仅剩的这一座老宅吗?又不是选龙眼,房子压在了龙头上,一个开矿而已嘛。
可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人家城里来的商人就是计较这座老宅,老宅不拆,商人绝不掏钱。
村民们原本的房子这会早拆了干净,大家都在外面租房住,有点本事的就在县城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打短工。
所以也怪不得村长和杨不四着急。
“那么想拆,他们自己怎么不拆,又没人拦着。”
“你看看,你又说这话,那房子咋回事儿你不清楚啊,他们哪是不拆,拆过一次全给吓出来了,听说还差点闹出人命。”
“哼。”“村长,你真相信那些人是搞什么开矿的商人?”
“哎,咱们这个地方你还不知道吗,水土不旺,村里人穷怕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条出路,我这当村官的哪能拦着。各有各的难处,那伙人到底是干啥的咱可不关心,这年头偷鸡摸狗的事情多了,现在紧要的就是咱赶紧把那宅子给人家拆了,等村里人把钱拿到手,我这些年的村官儿也就没白干。”
“各有各的难处”,这话杨不四是理解的。
新乡村有一到六组,通常像新乡这样的集体村,组组之间都相隔很近,几个小村组成一个大村。
但新乡却是个例外,组组之间相隔甚远,杨不四他们所在的这处地方,正好被包在一座大山之中。
眼下已经通车多年,但新乡三组的存在依旧尴尬,从外面进来,下车后至少得走上几十里地才能真正看见村子。
村长说村民都穷怕了,的确,这么闭塞的地方不穷才见鬼了。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杨不四看着眼前的这座老宅。
老宅孤零零地立在深林,方圆数千米皆一片废墟,原本的,所有的,此刻都成了老宅周围的破砖碎瓦。
以前这地方虽然闭塞,起码有些烟火,现在的场面却有些诡异。
杨不四对这宅子本身有一定的心理问题,杨不四盯着老宅,越看越觉得别扭。
宅子已经很破,建筑面积却很大,青瓦白墙,飞檐拱壁,属于晚晴时期的建筑风格。
按道理说,这宅子能算是件文物。
但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哪个还有心情去关心什么文不文物不物之类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