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陈光坐下后,道:“陈某有一事相求,这兵荒马乱之时本不该提出,但也是救急,无奈之下,还请项匠师帮忙。”
项匠师道:“陈书佐!看你说的,我们这群匠人,在书佐眼中,怎值得相求二字?书佐有事吩咐即是了”
陈光道:“那我就说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是现在太平贼攻城吗?我有一个外甥自幽州来来青州东莱郑大师门下读书,因我的寿辰到了特赶过来为我祝寿,刚好碰上了这太平贼攻城。
我这外甥年纪不大,力气不小。去年他父亲为他打造的一杆长枪又嫌轻了,碰上这事,只得让我帮他重新打造一杆长枪,以便碰上太平贼时有杆趁手的长枪。这不,又找到项匠师门下了。”
项匠师沉思了一下,问道:“你那处甥是幽州过来?那不是你那八妹的儿子?听说她嫁给了那前范县县令的二公子,她的儿子都不小吧!”
陈光道:“正是,现在快十六岁了!”
项匠师道:“不知他现在使用多重的兵器呢?”
陈光道:“四十八斤的长枪!”
“哦!十六岁使用四十八斤的长枪还嫌轻了,那他现在想要多重?”项匠师吃了一惊后又问道。
“他说‘至少六十斤以上吧!’我也拿不准。”陈光迟疑了一下道。
项匠师再次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大家都是街头相熟的人,我见你外甥年纪如此之小,竟有这样大的力气,心中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是否愿意听一听?”
陈光道:“项匠师有话尽管说。”
项匠师道:“我项家现在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族类了。但在几百年前,恐怕是不敢提的。我本是西楚霸王的族人,霸王自垓下之战后,损失惨重,无颜回见江东父老,自刎乌江河畔。
霸王一死,西楚也算是完了,我项氏一族四处逃窜,小人的先祖来到东郡,后又移来范县,自此定居下来,也是几百年了。我项氏一族的项家枪法因霸王一战成名,其技艺也被先祖绘成图册保存下来。
但项家枪法有一个特点:就是要求使用者必须力大,大到举鼎。传到如今,项家再也没有出过一个像霸王那样的异士。小人只有两女,算是项家枪法绝传了。小人心有不忍,一直愧对祖宗。
现听到贵外甥竟有如此力气,确实让我惊呀!我想将我项氏一族的霸王枪法传给贵外甥,好让这霸王枪法重现于世,不忘先祖创造枪技的辛苦,不知陈书佐认为如何?如果同意,随书附送的还有一柄祖传下来的长枪,据说是当年霸王曾用过了的。”
陈光道:“这恐怕不妥不吧!这是项匠师祖上所传,我外甥怎敢夺爱?再说我这外甥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其先祖也是高祖之后。这-这-不恰当吧!”
项匠师叹道:“几百年了!项刘恩怨早了了,何必再提?如今汉庭也是风雨飘摇,太平道又是造反。据说这太平道拥有不少信徒呢?恐怕此次汉庭就难以熬过?从书佐口中知道,贵外甥现在不过也是一介平民。
如果这霸王枪能够在他的手中大放异彩,项某先祖的荣耀也能从贵外甥手中传承下去。再说,这也是天意呀!不然刚好您就找到我呢?”
陈光沉吟片刻,不出声。
项匠师一看,接道:“这杆枪及枪技也不需要贵外甥前来拜师,再说我对枪技也不熟练,你只需说是从一匠人手中所得,遇有缘人,又正值国家多难之时,当让他发出光彩即可!想来贵外甥也不会多想的。”
陈光道:“好!我当留书一封,如我外甥真有一日因此枪也名满天下时,我会说出此枪之名,及因缘来历,只是现在要委屈项匠师了,还是不能道出真相。”
项匠师大喜道:“能让霸王枪重现于世,我已很满足了!何须虚名?好!我就再为贵外甥打造一杆六十八斤,以上好镔铁打制的长枪,以供他现在临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