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于仁童顿时不省人事,他这一招快似闪电,于仁童又没有防备,因此一点即中。杨锦时当下不解,说道:“爹,这人并不坏……”杨求乾不等他说完,便说道:“我这是救他。时间紧急,你快带着他们三人从地道逃走。”
杨锦时说道:“爹,难道不和我们一起走?”杨求乾道:“敌人来势汹汹,我先抵挡他们一阵,你们逃得远些才安全。敌人心机极深,不要去华山,他们定会一路拦截。你们往东走,先去盂县,然后去武当山找昆山道长,让他设法送你们去华山,若有幸咱们华山再见。”杨锦时明白父亲这话中的意思,此番恶战定是九死一生,只听杨云风说道:“爷爷,云风不要丢下你,云风要你跟我们一起走。”杨求乾蹲下身子,摸了摸杨云风的头,笑道:“云风乖,先跟叔叔走,等爷爷打跑这些坏人,就跟你们去会和。”杨云风自记事起,便和爷爷叔叔生活在一起,眼下竟然要分离,他心中本已十分不舍,又听到刚才众人对话,感觉把爷爷一个人留在这里十分害怕,可是刚才见爷爷武功这么厉害,又看到爷爷自信的表情,心下稍宽,但还是眼泪直流,又哭着说:“云风不想和爷爷分开!”杨求乾见此刻时间紧急,忙说道:“听爷爷的话,等爷爷赶跑坏人就去找你们,等咱们再见面,爷爷教你武功,将来一起打坏人好不好?”杨云风他毕竟是小孩,想到将来能跟爷爷学那么神奇的武功,立刻十分向往,心中对将来有了期盼,便感到宽慰,抽泣着说道:“那爷爷说话算话,咱们拉钩钩。”杨求乾笑道:“好。”说罢祖孙二人勾了勾手指。杨锦时知道父亲留下来定是十分凶险,可是一起走的话,敌人发现密道追上来,众人可能都逃不掉,重要的是杨家的秘密落在坏人手里,恐怕整个武林都会有祸难。心下一横,也不愿多说,一把拉过杨云风,带着林家父子往卧室走去,眼中泪水却在打转。只见他在自己床下掀起一块石板,又提起一块木板,里面竟有个垂直的洞。林萧拉着林煜向杨求乾跪了下来,说道:“老爷子,大恩不言谢,我父子不知道如何报答杨家。”说罢父子二人叩了六个响头。杨求乾说道:“贤侄不必如此,我杨家说过的话,定不会食言,即使丢了自己性命,也会保全你父子。”又对杨锦时说道:“时儿……”杨锦时忙接道:“父亲不必说道,孩儿知道,一定要保护好杨家的秘密,必要时候,孩儿会带着这个秘密去见列祖列宗。”他父子二人,心有灵犀,当此大难,父亲要说什么,他早已猜到。杨求乾听了,也不再多说,点点头说道:“快去吧。”待杨锦时四人跳进洞中,他便盖上木板和石板,一人坐在院中,静候敌人到来。
杨锦时第一个进到洞中,又接下其余三人,只见这洞有两丈余深,一片漆黑,杨锦时忙取出火折子,点亮一根火把,只见洞中四面全是石墙,四面墙一模一样,十分粗糙,像是用四块大石凿成,每一面墙的四个角都刻有四个小方格,中间又有一个稍大的格,并不明显,在火光下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而眼下并无出路。却见杨锦时取出配剑,用剑柄端在南面那栋墙的正中间方格里重击一下,他趴在石墙上听了一会,好像听到一声机括微响,他借着在西面那墙的右上方格击了两下,左上方格击了四下,然后又在东面那面墙的右下击了六下,在左下击了八下,暗合洛数,只听“吭阬”两声清脆的机括声响,北面那门转了开来,里面正是一个密道。杨锦时说道:“走,咱们进去。”说罢先拿着火把走了进去,等四人进入后,杨锦时又在墙上一处圆盘上转动,那石门又合上了。只听杨锦时道:“一路跟着我走,不要随意走动,有危险。”说罢带着三人密道深处走去,这密道只有三人宽,九尺高,三人只能紧紧跟在杨锦时后面,只见每走了约半里地,都会遇到一个岔路口,此时杨锦时口中便念念有词,带着三人往其中一个路口走去,想那错路中又藏有机关陷阱,旁人若走错了,定会死于非命。过了八个路口,只见有一处上坡处,几人便顺着坡往上走,眼见是要到出口了,那出口处被一个石板盖住,似乎是正在地面上。杨锦时走到出口处,他两手顶在那石板上,用力往上使劲推,只见他脸憋得通红,石板上定是有重物压着。他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石板推开,四人鱼贯而出,只见此处却在一个树林里,洞口正在一颗大树边下,洞口旁有一块大石,大石约莫两百多斤,定是用来盖住出口以不被人发现。杨锦时显是累得不行,坐在一旁呼呼喘气。林萧见了不禁喝彩:“兄弟好神力。”又突然想到杨求乾,不知他此刻如何,脸上充满忧色。杨锦时知道他此时担心自己父亲,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不愿说破,苦笑道:“咱们走吧,往东走。”说罢熄了火把,四人趁着月色一路向东走去。
天亮时,四人便到了盂县,杨锦时在村中买了套乡下人衣服给林萧换上,将他办成了个农家汉子,他自己剪了发梢,贴在脸上装成了一副虬髯大汉的样子,他又给杨云风换上女装,杨云风起初心里不愿意,心想为了避人耳目也值得如此。改装打扮一番之后,四人进城买了两匹马,林氏父子共骑一匹,杨家叔侄共骑一匹,向南驰去。路上,杨锦时对林萧说道:“林大哥,咱们路上隐了姓名以免不便。”林萧道:“如此甚好,还是兄弟有行走江湖的经验,我却没想到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