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下去啊,天啊天真不晓得我作了什么孽啊,要这样对我。”
朱氏说到激动之处,眼泪刷地一下落了下来,双手锤打着自己的胸口。
在一旁的老姐妹哪里看得她如此的自虐伤身,伸出如鸡皮般皱褶的手来拉住朱氏锤胸的手。
坐在对面一个将近六旬的妇人,发色乌黑,只有少许的白发,她拉着朱氏语重心长地劝道:“老姐姐,想开点,儿孙大了不由娘。”
坐在朱氏左边的墩子奶奶却不同意,打断了她的话,“话可不是这么说,你家里几个儿子孝顺,孙子已经是秀才了,你当然不用愁。可每家的情况能一样吗?”
然后又转头直直地看着朱氏,“老姐姐,你家板根不是说会养你吗?”
朱氏抹想想小儿子现在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可爱玩的心还是没有收起来,养着妻儿都是问题。而那个不喜欢的儿子却越来越好。
难道自己这些年的宠爱真的错了,想到这里更是伤心欲绝,眼泪再次像断线的雨,““你们是不晓得我的苦啊,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养我,把我丢给小儿子养。板根从小就孝顺我,他看不到我难过会养我。
说句实话,我们都是一骨头了,趁现在还有点力气不多做点,等到动不了,儿子看不上。那才要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一众老太太心下骇然,语气不由有些尖利,“不会吧,到老了就不养,到哪里都说过去,我们村还没有这样的事。里正不会放任这种事情不管的。”
朱氏嘴里轻轻哼了一声,想到这个心里就跟更气了。“我说了不想分家,还不是把这个好好的家分了,所以说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啊!”
坐在右边的大毛奶奶想着自己的小儿子一家最近也有些不顺,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同仇敌忾地大骂道:“都是没良心的,我家里不是啊,当年多好的人,现在良心都被狗吃了,也没有见村里的狗变多啊”。
墩子奶奶对大毛奶奶却有些嗤之以鼻,那样的做派,那样的也是活该。这时却不理会她,继续附和着朱氏的话。
“是啊,我还一直以为板山是个好的,现在变成这样,以前几乖的一个孩子。”
朱氏听到有人赞同,眼里更是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都是刘氏这个短命鬼,天天在背后教坏我的儿子,现在才会变成这个,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好的,都学的刘氏一个样。”
墩子奶奶平时与朱氏的关系最好,眼珠子转了转,一时没有想到好的法子,只是试探地问道,“要不找里正吧?”
“家都分了,你们以为他们会同意啊。我现在这把老骨头能活一天是一天。老头子去的这么早,他是舒服啊,早就躺在棺材里,看不到这些这些不孝的子孙。让我一个老太婆孤零零在家里受苦。”朱氏虽然恨人却不笨。又恨起早去的董老头子,如果没有他救她,她的生活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情景。
墩子奶奶看不得老姐妹受苦,心想一定得想个法子治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