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举不仅将年羹尧架在了火上,更是给他自己挂上一个‘心疼自己人’的标签,洗刷清楚了当初因为林如海的死亡给他带来的阴影,好多大臣们反而因这件事情,心里开始朝向了皇帝。当然也有一点点客观原因了,太上皇又病了,这次似乎好的很慢,未来朝堂上谁当家很明显了啊,心思活泛的墙头草们可不就对皇帝乖乖地了吗?
年羹尧这么憋着一股劲儿给年小蝶修省亲别院是有原因的,之前因为他和王子腾的合作,他提点小蝶可以和贾元春联合一下,结果没想到贾元春却借着年小蝶的手一下子爬了上去,叫小蝶吃了个大亏,年羹尧觉得自己常年玩弄权术,却被王子腾给狠狠地坑了,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更加憋着一口气想要挣回来,再加上他在云南那边说一不二已经很多年了,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憋屈过,当年大家收他送的银子的时候,不也一个个说的很好听吗?看来他们都是王子腾这种货色,年羹尧头一次觉得自己实诚多了,对皇帝他虽然有小心思,但是总比这些个墙头草要好太多了。
不过他也没有想想,京城又不是他的云南,皇帝和太上皇还在博弈,也要缩着脖子认怂。他年羹尧却想要像在云南一样叫别人把他都当回事,简直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可是这会儿年羹尧像是钻了牛角尖一样,不论他的父亲和大哥如何劝说他暂时收敛一些,他都没有当一回事,也就怪不得皇帝不再护着他,而是要拿他和勋贵们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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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夏连升占领了大理的三大势力之后,就和皇帝联系好了,皇帝很爽快地接纳了蒋瑜一行几十号人,甚至给蒋瑜封了一个游击将军的职位,然后还叫苏培盛将他私下里招募的五千人调派去了大理。五千人而已,在很多人眼里并不起眼,所以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就连年羹尧都以为只是正常的编外调动,他心里还在偷偷地想着,也不知这五千人对上大理的山匪会不会直接覆没,上次年富可是带的一万人去剿匪,本来是想把大理也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却没想到吃了大亏。后来他隐约觉得这些山匪背后的势力不简单,也不想起太大的冲突,所以就放下了。
夏连升在等待皇帝派来的人马到来之前,先接到了张玄的来访,没想到跟着张玄来的人,居然是林黛玉姐弟三个。夏连升听说他们打算在这边长住,便带着他们三个逛了逛自己刚刚接手的山庄,扬言可以帮他们建最好的院子,不过被黛玉拒绝了,说是住在普通的房子里就可以了。想着自己是创业期,夏连升也就默默地承认了。
之后夏连升从跟着黛玉的苏嬷嬷那里听到了这段时间林家发生的事情的始末,听到林如海死了,夏连升失手摔了竹杯,再听到皇帝居然直接将黛玉许给了自己,顿时满脸黑线。怎么说呢?黛玉作为他从小看到大的一个妹妹,现在也不过还是初中生的年纪,夏连升顿时有一种自己糟蹋了小苗苗的感觉,连着几天看见黛玉都浑身不得劲。好在黛玉三人一直守着孝,也没有多出来转悠,才给了夏连升缓冲的时机。
不过林如海的死让夏连升对太上皇太失望了,他这会儿才觉得皇帝不是他前世老爹,表面上对他好实际上也就那样。哪像他前世的父亲,真爱只有妈妈一个,也一直在努力培养自己,想让自己坐他的位置。虽然表达爱的方式他不太认同,但是却不像是太上皇一样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明知道林如海是他最亲近的长辈,却任由别人害死他,就算太上皇并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原谅他。
而且后来夏连升听闻京里多少人家在林如海死后是如何打黛玉的主意的,夏连升更是心寒。对着太上皇心寒没办法,却对林瑾气得火冒三丈,他立刻把林瑾叫来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个时候就应该不必藏拙,有一个是一个,揍死他丫的!”
林瑾很委屈,毕竟那是在林如海的灵堂,如果真的闹起来,丢人受伤的还是林家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林瑾反正觉得不划算。那些个臭耗子算什么?万一伤了我们金尊玉贵的黛玉姐姐,那才叫不划算呢。
夏连升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是心里堵得慌,想要发泄一下罢了,看见林瑾委屈的眼神,他低声安慰道:“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一直把林大人当做是自己的亲生的表舅舅一样,所以总希望能替他们出头的。”
林瑾听了,眼眶都红了,说道:“连升哥哥,我一定要为表舅舅报仇!当时欺负我们林家的人家,我一个也不想放过!”
夏连升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总会有机会的,不论是廉亲王,还是那些个勋贵,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天了。不过你也要准备好,这两天你就收拾收拾,跟着我的先遣队训练吧。”
夏连升把蒋瑜手下的四十号人当做了自己人一样,作为亲兵开始训练。虽然叫做先遣部队,其实他打算将这些人按照特种兵的方式训练出来。不像是皇帝派来的那五千人,那些是要给皇帝配备成装备最好的部队,他们就是大坦克,实力碾压。而夏连升自己的手下则是要训练提升自身的实力,成为单兵作战的高手。
林瑾这两天在这里呆着,显然知道夏连升的目的,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应了,回去跟林惠玉一说,准备第二天就开始跟着训练。这两天的训练量还不大,大部分时间他们还在建设训练场地。
夏连升这两天已经把整个山庄给扩大了不少地盘,首先是把山庄依山而建的房子都给拆了,将这个地方扩大和演武场合并了,做成了一个超级大的场地,场地上用石块设置了不少障碍,山体那边还特意派人从顶上拴好了许多长绳垂落。他还从当地人手里买了很多麻绳编制的大网,覆在离地面半尺高的几根棍子上弄了一大片。还有从演武场到山体那边的路上,他特意让人弄得坑坑洼洼的,特别不好走。就这么个地方,被他美其名曰: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