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占那么点儿的位置。”话是这么说,可手里还是挺自觉地浇着水。
实际上,若这花儿不是从江姨娘房里带回来的,想必这丫鬟必是另一番说辞了,毕竟冬日里能见着新鲜花卉也是极为难得的,虽说小了些。
慕言春知道这丫头的心思,于是任由她嘀咕着,只是笑了笑。
回来的路上,没了那熏香的遮掩,这细小白花飘着的植物油脂的香味清新了许多,她才想起,这花她从前见过的。
还是当年在献王府里见到的,赵渊的一个侍妾从娘家带回的这株带着细小白花的绿植,名字大约是叫做玉丁香。时间已经极为久远了,有些事她也记不大清,只晓得那侍妾似乎用这株绿植害得某个侧妃滑了胎,最后被乱棍打死。这事原本跟慕言春毫无干系,只因那个侧妃也是个手段高明的,借着这事儿移花接木,将她也顺带给坑了一回,令她跌了个大跟头,才令她堪堪记住了。
这么令她印象深刻的一株绿植,慕言春竟没当场认出来,的确稀奇。
这么一想,莫非前世江氏便是用这么个小东西做了文章,害得罗氏滑了胎,最后叫自己背了那么多年黑锅?
可是这株绿植,慕言春当年也试过几回,还特意问过大夫,仅仅放在房中,除了令人食欲下降、恶心、呼吸滞闷之外,并无太大作用。
这些状况对于孕妇而言十分常见,不会叫人起疑,可谓是顾虑周全,可是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叫人滑胎的呢?
慕言春思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来。
慕芩雪欲借江氏除了自己,却没想反而被江氏利用,将自己当做了一个万金油般的御用黑锅,这锅她是接也得接,不接还得接。若真叫江氏得了手,对慕言春而言自是件乐享其成的好事,可是若要慕言春无缘无故替她背锅,却叫她十万个不乐意了。
前阵子慕言春特意问过为罗氏看病养胎的世医是哪位,最后才晓得原来是元钧馆的刘大夫。
这元钧馆向来乐善好施,品行端直,名扬博陵,最出名的是当诊大夫医术高明,而其中尤殊的一位,便是这位刘俭刘大夫。其人医术高超,自然,旁的东西亦是高超。
譬如,花费的诊金。
慕言春冷笑了一回,这慕博庸向来爱财,为这个罗氏竟如此舍得,实乃伉俪情深,令人佩服。
思了又想,慕言春觉得直接去找那刘大夫着实不妥,于是差了个可信的奴才将罗氏日用的汤药药渣偷偷弄了一份来,不知里面有没有被江氏动过手脚。
不知是前日与慕言春一番对话的缘故,还是慕芩雪察觉了什么,江氏最近再没什么动作,湘君院里来往的大夫也渐渐少了,听下面的小丫鬟们说闲话,大约是罗氏身子好了许多。
只可惜这个妇人虽身子娇柔无骨,可性子却不似那般软糯温顺,才好了没两天,便又开始作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