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毕竟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悦悦对他而言,既是妹妹,也是女儿一般。
现在虞周又发现,自己似乎对所有小孩子都没有免疫力,熟练的接过小丫头,轻轻的拍打着背部,所会不多的儿歌低柔的哼起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魏老头偷酒的手僵在原地,项夫人连怀中的孩子被抢了都没反应过来,俩人顿时目瞪口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哼着从没听过的怪异小调,脸上说不出的温柔,好笑又诡异!
项夫人本来一脸焦急,此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小周是跟你哪个婶娘学的,居然还会哄孩子,倒像是我家大伯初为人父之时!”
虞周尴尬的笑了笑,手上却不停歇。
魏老头不满的说道:“常长于妇人之手,徒损其志!岂不闻孟母三迁择邻处!不行,此事一了,你就得随我学习,再这样下去,好好的苗子就要变成一介庸人了!”
看着小项然慢慢的平静下来,项夫人脸色温和的说道:“我就是妇道人家,没你们那么多雄心壮志,我觉得啊,平平安安就是福,想我那苦命的大嫂,连项大伯和小然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老头本想说一句妇人之见,听项夫人提及亡嫂,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怀里的小人儿没多少份量,可也不是虞周能长久抱得动的,终于安静了下来,虞周把她放到榻上,摸了摸额头,好像没那么热了。
小姑娘脸蛋通红,大大的眼睛仿佛恢复了些清明,一抬手就要去抓挠身上,被虞周一把拉住:“乖,不能挠的,挠破了好的更慢了,来喝点粥。”
小人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陌生人,痒是感觉,挠是本能,又抬起了小手,一只手撑开虞周的脸,一只又要去挠。
项夫人忙上前握着侄女的小手:“然然,婶婶在这里,这是你虞家哥哥,给你治病来的,听话,不能抓挠的。”
小孩子哪会管那么多,拉着小脸又要哭,才一张嘴,一只木勺塞了进来,吧嗒吧嗒嘴,小脸蛋顿时瘪了:“苦的……”
发烧的人吃什么都是苦的,虞周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着小妹子喝粥,信口开始胡诌:“怎么会,我家也有妹子,她吃的可香了,你再尝尝,还苦?不能吧,你捏住鼻子再尝尝看,好多了吧,没滋味不要紧,明天让你哥哥去弄点蜂蜜来……”
小孩子总是贪睡的,病了的孩子更是没有多少精力,一碗粥喝完,小人儿就挂着嘴角的口水睡着了。
虞周蹑手蹑脚的把她放平,盖好被子摸了摸额头,好像又温度又降了些,顿时舒了口气,发烧的病症就是这样子,傍晚时刻总是来的凶一些,现在稳固下来了,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项夫人慈爱的看着虞周,帮他揉着发麻的腿:“你这孩子,比小籍瘦弱多了,不过他可没你这般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