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玉眸色一沉,“江庄主或许对适才所言有所误会,我和柔安,也当为被隐瞒和试探的对象之一,具体如何,该由庄主一人决定才是。”
江怀望大惊:“这如何使得!靳大侠于芙蓉庄有大恩,若无你当日援手,芙蓉庄还不知要落到何等境地,有无今日还是两说。我怎可对恩人生疑?”
靳玉语气毫无波澜,“如何不可。此一时彼一时,两者不必混为一谈。庄主纵为公正计,也该一视同仁。”
“这……”
柔安善解人意地再次开口:“连恩人都同等对待,庄主才更好以理服人啊。”
江怀望道,“我不是怕被责难……”又看到两人对此并不在意,思索片刻,也承认此举更为妥当:“便依二位所言罢。”
靳玉意图达成,立刻告辞:“庄主事务繁忙,我们就不再打扰了。”
江怀望为他毫不掩饰的迫不及待而哭笑不得,自觉真该反省自己的做人了,苦笑着送他们出门:“今日烦劳二位了,江某不胜感激。”
靳玉态度谦逊,去意坚定,“不敢。”
午后,江庄主正在书房独自一人冥思苦想,却听人来报,靳大侠携苏小姐回城处理要务了,临走时留言,庄内有事一定尽快赶回,请庄主勿念。
江怀望放下笔,抚额长叹。
他或许真的老了,该给年轻人腾地方了。
###
“你觉得是谁?还是两人都是?”
日暮前,柔安和靳玉在下人惊讶的目光中敲开了方府的大门,一番换洗后,柔安伏在美人踏上,一边任靳玉隔着毛巾用内力帮她烘干头发,一边慵懒地眯眼向他提问。
“不好说。你先前也说过,单掌门易冲动,许长老重私利,出主意的人目的不明,不好判断身份。”
柔安感受着暖意抚过头上的穴位,舒服地快要盹过去,硬撑着问:“我听说,单掌门丧妻多年,膝下只有一子,再无其他近亲;许长老呢?”
“许长老夫人早年病逝,留下一双儿女,儿子痴迷武学,女儿养在深闺。”
“养在深闺?我以为武林世家的小姐都是快意江湖的女侠呢。”
“确实少见。”靳玉看她感兴趣,硬撑开微饧的杏眼看他,难得说了个传闻,“据传,单掌门和许长老有意结为亲家,但单掌门的公子坚决反对娶个身娇气傲的大小姐回家,此事便不了了之。至于许小姐是否身娇气傲,因她不常现于人前,无可考证。”
“呵,”柔安冷笑,“和‘身娇气傲’可没关系,单掌门太不了解他儿子,根本就找错了人。亏他还知道拒绝,没装着糊涂坑了人家姑娘,我倒要高看他一眼了。”
靳玉少见她关注他人闲事,又说了这么奇怪的话,顺着问道:“事有不妥?”
“目前还没有。”柔安垂眼整理所知的信息。
靳玉轻拍她的后脑,“不要多想了,困了就睡,醒了吃饭。”
“嗯。”柔安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将他拽坐在了榻上,仰身枕上他的腿。
——感觉最近衣裳不那么宽松了啊……
她一边恍惚着胡思乱想,一边在膝枕上蹭了蹭,在一室昏黄中渐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