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节之后,这年的脚步就越来越近。仿佛只是一晃眼儿的工夫,就到了腊月二十。扬了扬手中的信纸,玉克勤笑眯眯地妻子和女儿说:“这回可真是快了,明天一天、后天这个时候,咱们一家子就能大团圆了!
先热热闹闹的过个小年,二十四那天杀猪。妈和二哥离家这老些年,指定特别稀罕咱家乡的这一口儿……”
往年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往新疆折腾陪着老太太一起过年,难得二哥一家子回乡来,玉克勤自然是欣喜万分。更别说老母亲还很有些个落叶归根之意,叫他以后都能在身边照顾孝顺了!
“可是在那之前,爸,咱们是不是得挑一头最肥最壮的留出来,把剩下的七头猪给处理了?正好趁着离年帮近的卖个好价钱不说,正好也把地方倒出来。
好好收拾收拾,把收拾蚯蚓那摊子挪那边儿去。不然的话,把我俩娇滴滴的嫂子给恶心着咋办?”这话玉娇可没有危言耸听哦,最起码二堂嫂就是个洁癖又胆小的。曾被只小毛毛虫吓得嚎啕大哭的印象忒深刻,玉娇就是想要忘记都很有些难度好么!
“在猪圈里收拾蚯蚓?这,不好吧!”玉克勤皱眉,虽说自家猪圈在疯狂表现的秦昭收拾下,正经称得上一句干净整洁。
但猪圈毕竟是养猪的地方来着,把人撵倒那里干活就为了避免可能胆小的城里人侄媳妇们害怕、反感啥的,玉克勤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地道。
“没啥不好的叔,回头把我那个猪圈拾掇拾掇,把剩下的那头猪给赶进去。再把家里的猪圈给好好清理下、消消毒,也就没事儿了。
娇儿考虑的有道理,那老些的蚯蚓在一块儿的时候实在麻应人的紧。就咱们村里人一般的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嫂子她们住惯了城里的?”为防老丈人一片红心地竭力招待,却毁在条小小的蚯蚓上,秦昭赶紧出声附和玉娇的说法。
不就是洗蚯蚓、煮蚯蚓、剁蚯蚓么?
全能劳力的秦昭表示:只要有水、锅、柴禾、刀和废菜板子,这点小活儿他在哪儿都分分钟干了!
理由充分,解决方案周详的,玉克勤还能怎么说?
大手一挥,秦昭乐意咋折腾就咋折腾呗!
反正依着他闺女说鸡蛋是树上结的,这小子也二话不说点头附和,并拎着拳头把提出质疑的人一顿好揍的极端拥护。他就是反对,估计那臭小子也得豁出去花更多的水磨功夫来磨他,直到如了自家闺女的愿为止。
对媳妇儿盲从到这种程度啥的,这要是自家儿子,玉克勤早就小皮鞭、思想课地轮班上,把倒霉孩子整清醒了。
但受益的是自家闺女?
呵呵,那玉克勤就只希望秦昭这个唯娇儿之命是从的良好习惯一只保持下去,这辈子都只会越发严重再也没有改好的机会了。
别说啥双标不双标的,人心自古偏颇。别人家的孩子再好、再叫人心疼,还能越过自家的亲生骨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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