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天下黎庶,或许他错了,但那也只是错在将这群雄逐鹿的时间提前了几年。
心中如是想着,吐出一口气,仿佛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眼前的迷雾也正在被慢慢地拨开。
只是当他缓过神儿来的时候,那抹身影已经远去,只有瘦弱的脊背,苍凉的身姿,迈着缓慢的步伐,渐行渐远,那一刻,李睿的心,仿佛也被带走了。
鬼谷派,应该出世了,鬼谷七子,也应该站起来了。
如果前面的是路,就让我来跨,如果前面的是海,就让我来乘风破浪,如果前面的是天,就让我来征服,这所有的苦难,都由我来承担。
李睿的眼神闪过一道精芒,并不具有摄人心魄的凌冽,只是儒雅的内敛光芒,却让人感受到了别样的心悸。
此时另一处地方,风雪扑面,席卷着这方圆万里,入眼则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白色,让人不禁迷茫了双眼,辨识不清了方向,只觉得东南西北,就在眼前。
一名男子,穿着粗布麻衣,神色冷峻,风儿吹动头发飘舞,衣角翻飞,可是他那略显沧桑的脸庞却面不改色。
仿若心中已经坚定了方向,那一步一个脚印的身姿,不曾停下,正如眼中的道路,不曾变却。
那并不显得如何宽大的脊背,似乎还背着什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窥探一番,只是手指尚未触及,就感到一股令人发颤的寒冷,不知是天气实在太冷,还是这男子背后之物实在骇人。
看这包裹装束的模样,里面应该是棍子,宝剑之类的物什,形似长条状,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透过这背影,环伺周身,“咯噔”一声,瞳孔急剧收缩,这男子,似乎,似乎并没有左手。
那空荡荡的衣袖在风中摇摆,前后晃荡着,这身影显得愈发落寞孤寂了些。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任凭面前的风雪肆虐,他的脚步,都未曾停下。
风儿大了,他就压低了脑袋,弓着身子默默地承受着,至少,他的身子一直是向前的,向着那个我们不曾看真切的目的地。
渐行渐远的身影,在这座海拔越来越高的山上直到化作一个小黑点儿,那身影也停下了脚步。
抬头仰望,“天澜”这两个墨黑的字体,在白茫茫的雪景中显得尤为鲜明,醒目。
出人意外的是男子并没有上前敲门,而是纵身一跃,整个人就这么进入了其中,这种方式,不得不令人怀疑男子是否是鸡鸣狗盗之辈,毕竟正派人士,一般都是从正门而进出。
不过幸而在这雪山之巅,没有任何人会知晓这粗布麻衣着装男子的存在,就像石子投入大海,无论是“啵”的一声轻音,还是“扑通”的异响,对于大海,都是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而此时,在天澜内院的某一间房内,两个人影正在轻声细语的交谈着什么。
“你回来了。”
“是。”
一段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对话,实在是让人有些郁闷,这都是什么话,不都是废话嘛。
你回来了,是,着实让人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