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福全气愤不已,伸出手指就要大声怒骂,苏琬清抢在前面道,“福公公别着急,您今晚无意说出的,我都不会抖出去。如果您认定了我心怀叵测,尽管到皇上面前进谏,只要您认定皇上会相信。”
皇帝当然不会相信,他与寿康宫之间的信任少之又少。到了此刻,福全才发觉自己马虎了,方才苏琬清说是因为担心失宠,他竟忘了这位小主已经怀有身孕了。若能诞下皇嗣,何来失宠之说!
苏琬清并不愿这样早的与福全撕破脸面,她依旧重复自己的“目的”,并承诺不会泄露半点辛密,待福全情绪稳定些后,方才敢离去。
正月十六这天阳光明媚,清晨弥漫的雾气散去之后,阳光倾泻下来,透过棱木琉璃窗折射进来,洒在身上暖意融融。苏琬清换上了尚仪局新裁制的袍子,外边罩了一层棉绒的披风,便朝乾清宫而去了。
乾清宫瓦顶通体是用黄琉璃瓦制成,在日光照耀下,金光粼粼。红色围墙之内可见汉白玉石阶上的宫殿,层峦叠嶂,高低错落。每隔几步便有侍卫伫立,在青梁雕龙刻花下,显得愈发身姿挺拔。
等皇帝接见完大臣,已经过了未时三刻了。皇帝难得松一口气,脱去靴子悠然半卧着,“朕这皇帝当的还真不容易,从早到晚没一刻闲着的,一会儿赣南雪灾了,一会儿又是北疆兵乱了,有一处安排不好就要引发民乱。”
“有俗语道‘能人多劳’,皇上当了一统南北的千古之君,自然担子重了。”苏琬清也脱去鞋坐在他身边,弯腰按摩着。
皇帝看她姿势颇不舒服,坐起身按住她的手,“你如今怀着身孕,便不要如此辛劳了,朕也没有那么累。”
“这是嫔妾份内之事,何言辛劳?”她垂首浅浅一笑,却不是发自内心的开怀。
皇帝早看出了这些,想来她也听说了有关北疆战事的安排,宋康是难得的帅才,何况在北疆浴血厮杀多年,十分了解当地境况。任命宋康为元帅是再合适不过,唯有一点,若宋康立功,宋心彤的宠爱就必须立刻恢复。她是玲珑剔透之人,又怎会看不出,大概是心中慌乱,才忍不住到自己这里一探虚实吧!
“朕记得此前你和容嫔关系不错?”
“什么容嫔,皇上忘了,容姐姐年前晋位充媛了。”
皇帝一拍脑门,确实忘了这件事,继续道,“不论是你先诞下孩子,还是容充媛先诞下孩子,朕都不会失了对你的宠爱。无论将来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朕,好吗?”
皇帝的话别有用意,无非是提前说明一下,等到宋心彤复宠也不会显得太仓促。苏琬清扯了扯嘴角,眼圈却泛起红来,憋着声音道,“嫔妾明白,自然不会让皇上为难。”
皇帝将她的委屈都看在眼里,有意抚慰她道,“怀着孩子便要心情舒畅,你快有一年未踏出宫禁了吧,过几天朕带你出宫去溜达一圈,京城天地别有趣味,你肯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