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寻常人恐难说动昭仪娘娘,但奴才斗胆以为,尚且有一人,能让昭仪放下执念。”李容贵豁出去了,就算是要他的脑袋,今天也非得把这话说清楚。
皇帝何尝不知道此人就是苏琬清,但估计那女人还在怨他无情,如何会去咸福宫?
“瑾妃娘娘虽然倔强,但心地质朴纯善,皇上若动之以情,未尝不可…”
“这事,朕交由你去办。”
“皇上,这…”李容贵愣住了,怎么能让他去。他正要推辞,却听皇帝道,“在朝堂巨变之前,朕不应再见她。你去,务必劝说她到咸福宫走一趟!”
李容贵就这样悲催地扛着任务到了承乾宫,跨进宫门便瞧见南窗下伫立着一位玲珑剔透的玉人,紧紧凝视着西南方,奈何红墙高阻,终究是难看到汉白玉石阶上屹立着的乾清宫。
“奴才给瑾妃娘娘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今日怎么得闲到承乾宫来了?”苏琬清拍了拍自己的脸,收回纷飞的思绪。
李容贵不知如何开口,磕巴半天方道,“奴才…这不是忽而倒春寒嘛,四处里凉飕飕的。重瑞事忙,生怕少了娘娘这儿的体己,所以让奴才过来帮衬瞅瞅。”
苏琬清讶异瞅了他一眼,“那皇上跟前不用侍候了?”
李容贵恨不得在地上扒出条缝来,更想给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忘了自己御前大总管的身份了呢。他扯了扯嘴角,“下面的徒弟要历练着点儿…皇上这会儿批折子呢,奴才不在跟前不打紧。”
苏琬清头回觉得这位大太监如此有趣,直接拆穿了他道,“李公公有何事,不妨明说。”
李容贵耷拉着眼皮,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瑾妃主子,您是不知道,这些天奴才们可是被折腾坏了。敏昭仪心情郁结,是坐卧难安,水米难进。关键是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这…这要是出点问题,奴才们难逃罪责。”
早在他提起若兰,苏琬清和煦的脸色便已渐渐消退,“所以公公想怎样?”
李容贵唏嘘道,“敏昭仪是从您承乾宫出去的,昔日奉您为主位娘娘,肯定愿听您一言。求瑾妃主子可怜可怜咱们底下的奴才,到昭仪面前说说情吧!”
“你也知道她是从我承乾宫中出去的,而今却已是自立门户。她与我只差一步之遥,就快与我平起平坐。我极是厌恶她,不想见到她。”
李容贵嘿嘿笑了,“主子说笑呢,您厌恶昭仪,那前几日为何夜探咸福宫,这话说不通啊!”
这人还就像是难甩的狗皮膏药了,苏琬清懒得再理他,“瑜英,画琴,送李公公出去!”
眼看着要被轰出去,李容贵也顾不得其他,放声道,“且慢!瑾妃娘娘!娘娘可知,皇上也是有苦衷的,您不该对皇上有这么深的怨怼啊!”
苏琬清转过脸来,眼神泛起波澜。李容贵吞声道,“如今大夏内忧外患,乱臣贼子意图犯上,皇上恐他时不幸,所以才宠幸敏昭仪,以保江山国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