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伤害他,可也不能再停留他身边了…”
“为什么,为什么,琬儿。只要你想,你可以…”
“我不想!”苏琬清毫不犹豫地脱口而道,“我与他相识本就是错误,又怎可能抛开家仇国恨?即便他愿意接受我这样的身份,又如何向天下臣民坦诚?我不该再停驻他身边。他是那样朝气俊逸的人,而我…心早已苍老了。”
“琬儿,人生一世,你何苦如此呢?”
苏琬清擦干眼泪,扶她在榻上躺平,“若兰姐姐,你若真的为了我好,便不要再劝了。我此生不悔与他之情,即便有朝一日我离去了,也不能安心。”她摩挲着若兰的手,“姐姐既已承宠,如今又怀有身孕。琬儿求你,求你看在我的份儿上,安心陪伴他左右可好?权当…权当替我还这孽债…”
若兰凄惨笑了,“琬儿,你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
“我早已一无所有,因我曾经以身侍候夏皇,即便回归南楚,也难再有立足之地。我当寻一古庵,终生青灯古佛相伴,为你们祈福诵经。这世间的一切,当与我再无瓜葛。”
“琬儿,你的心好狠,你让我如何答应!”
苏琬清已无停留之意,她站起身朝于若兰俯礼,“求若兰姐姐为我保密,琬儿当感激涕零。今日一别,当永生难见。姐姐心善,必结善果,只愿来世,我与姐姐能成亲姐妹。”
她不愿再多逗留,否则只是徒惹伤感。于若兰身体虚弱,却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望着那绰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她轻轻将手置于略微隆起的小腹上,唇边漾起一丝微笑,“琬儿,天意难违,你终究还是属于大夏的。”
自瑾妃到咸福宫拜会了敏昭仪,敏昭仪整个人便瞬时不同了。按时服药用膳,辅之以静养,身子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与此同时,宋家的案子也查的差不多了。刑部、大理寺似乎还想要包庇宋伟,然而内卫司身为皇帝的耳目,早将所有案情查的水落石出。
承熙十年二月十三,御史台多位御史联名上奏弹劾户部尚书宋伟,历数其九九八十一条大罪。这些罪名,条条足以要了他的身家性命。宋氏大厦将倾,远在甘州的宋康也以“叛国通敌”罪名被押解回京,一时之间,朝堂腥风血雨不断。
“真是大快人心,惠妃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家族如往日刘氏一样,瞬间倾覆。”
苏琬清淡淡抿了一口茶,“皇上还未发落她?”
“但惠妃早已是惊弓之鸟,再也没了往日嚣张气焰。”画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苏琬清的脸色,“怎么,娘娘为何却更忧虑了呢?”
“宋心彤被废是迟早的事,只是如此一来,这后宫便是慕容茵儿的天下了。也意味着,若兰的处境将会愈发艰难。”苏琬清捏着轻巧的茶盏,不禁蹙眉陷入沉思。
“那,娘娘是想为敏昭仪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
“慕容茵儿…她曾失宠多年,究竟是何原因呢?这其中,有没有我能够利用的?”苏琬清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