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专门负责制诰、文册、文翰等事,如《永乐大典》的主要参与人员都是翰林,不再赘述。
司礼监是内廷相当于内阁的机构,正四品衙门,设提督、掌印各一人,秉笔随堂多人。司礼监下辖机构有书籍正库、内书堂、经厂等,其中内书堂,为太监的培训学校,视为正途。
司礼监提督太监负责皇城内外一应礼仪刑名、约束皇宫长随、听事各役、关防门禁、催督光禄寺、培训教育有前途的宦官,居住在紫禁城东北的司礼监衙门;掌印太监负责内外奏章及御前堪合,地位相当于外朝的内阁首辅;秉笔、随堂太监负责奏章文书、照内阁票拟批红,秉笔中最得宠的会提督东厂,相当于外朝内阁次辅。
司礼监经厂,专门负责为宫廷刊印书籍,专事刻书出版者为:笺纸匠62名;裱背匠293名;摺配匠189名;裁历匠80名;刷印匠134名;黑墨匠77名;笔匠48名;画匠76名;刊字匠315名,总1275名。这些人是嘉靖十年专门清点过的,为定额,另外整个皇宫的工匠定额为12255人,他们不是太监,是正常人。
叶响此前让搬来的《大明会典》就收藏在司礼监经厂库内,听闻袁可立建议重印,摇摇头说道,“重印就没有必要了,这会典也不是工具书,慢着,啊,我想起来了,要印,不过不是印会典,而是字典。”
叶响想到康熙字典的影响,觉得与其印不太常用的会典,倒不如重新编撰一部工具书,在书中不但可以用拼音注音法、偏旁和笔画检字、横向行文,还可以把标点符号的应用使用到极致,可以说是一举数得。
袁可立是读书人,自然一点就透,见叶响两样放光的兴奋模样,觉得储君变得可爱起来,笑这调侃道,“殿下,这编著字典之事可非一日之功啊,想当年《永乐大典》首次成书就花费了6年,那可是一百多人啊。”
“才六年,也不长嘛,我有耐心的。可以先编撰一部简化版的嘛,就是收录常用的汉字,也就三五千而已。毕竟收录古往今来的所有汉字的话,工作量确实较大,也不是人人都需要。”叶响顺着思路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这两种字典刊印,那肯定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恩,得赶快让翰林院组织人手才行,卢掌印……”
袁可立制止住叶响,“殿下,殿下不急,不在这一时半刻的,当下各位大人都在为登基大典做准备,还是待诸事停当之后再议不迟。”
叶响才发现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见袁可立慈祥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楚留香一样摸摸鼻子,说道,“呵呵,那好吧。”然后把朱常洛召回矿监的折子递给他,“恩,这个,是皇考批准召回各地矿监折子,这其中所说的废除‘矿税’是怎么回事,爱卿给我分析分析吧。”
卢受一直在旁不插话,这几天见叶响一直小大人一样,不哭不闹,以为是悲伤所致,让他很难接受。见叶响此刻像小孩一样围着袁可立,仿佛爷孙一样亲近自然,虽诧异,但觉得这样才应该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表现,也不由会心一笑,然后留下他们自己讨论,退了出去。
袁可立是睢阳人,即后世的河南商丘,不属于齐楚浙、东林党,但他同东林不少人保持着比较暧昧的关系,如其同年高攀龙,就是东林党领袖人物。他一直想保持中立,深忧国事,也一直想用实干来救国,但天启中后期党争愈烈,让他无法完全脱身。
袁可立此时见储君问及,有别无外人,本着循循善诱的原则,抛出自己的意见,“矿税是针对地下蕴藏的矿物,主要是金银铜等金属开征的开矿、榷税的合称,榷税就是商税,自立国便存在,只是国初因严禁采矿,所以矿税没被重视。神庙时,一共有三次大的战争,是国库和内帑都却银子,所以自二十四年起才派太监为‘矿税税使’,哦,就是这折子中提到的矿监。所得收入也尽归内承运库(内帑)。”
“这么说来征税没有不对啊,干嘛大臣要取缔呢?”
“殿下有所不知,这制度本身没什么,关键在于宫内派往各地的矿监身上。在神庙时,派出的矿监不懂堪舆,为完成税收任务,往往寻找当地富庶人家,谎称其宅子或祖坟地下有矿,借机敲诈勒索。”
叶响细细品味,觉得针对富庶地主的敲诈也不过分啊,国库和内帑空虚的情况下,从他们那里找银子是理所应当的嘛。虽然他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来,而是问道,“就是这个原因?”
袁可立放下折子,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饮了一小口后才说道,“当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