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发。
肇庆府海防同知郑士亮还命附近各寨兵船料理战具,整齐伏兵于险要处,沿海霎时便进入战备状态。
当然,最后战事并未开始,这得归功于刚从海底打捞所得的红夷大炮,郑士亮‘架所取铳击之,贼众惊遁去,则大铳之功效于斯见也’。
…
信中并未提及上述详情,只是简略提到得红夷大炮三十六门,让一直醉心于火炮的孙元化激动莫名,再三确认无误后,对徐光启说道,“先生,真是天助大明,有此神威大炮,何愁辽事不平。”
徐光启知道孙元化的专长,“较之建奴,中国长技在火器,然火器用以临敌必藉车,用以守城必藉台,造车已奉旨有谭谦益等可期实济,其锐台之法,宜讲精之者,舍你其谁?幕僚一职,为师欲另择他人……”
孙元化岂能不懂恩师的言外之意,便表态道,“学生愿赴广东运炮,只是学生仅是举人,只怕朝中诸臣会掣肘。”
徐光启老成谋国,自然思虑周全,“无碍,老夫这就去同刘公公商议此事,你先去挑选一百健卒,待天亮便进京面圣。”
“学生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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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都离京师三百余里,孙元化怀揣徐光启奏疏带百余骑兵策马返京时,日已偏西。若非有刘克敬派内官随同,孙元化连进承天门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到内右门候旨了。
在养心殿的朱由校得王承恩奏禀时,正双手撑在御案上和孙承宗、黄嘉善就地图研究京畿防御。
黄嘉善指着地图上京师北边的长城,对朱由校说道,“蓟门之兵总稽其数为十一万有余,合之似多,分之甚寡,于各关隘口阻水依山差异而守。如喜峰口外平原四望,可容万余骑,乃贡夷出入之要道,然其当关之士不过七百余人。故臣以为喜峰口宜增兵两千、古北口增一千方为妥。”
孙承宗也附言,“山海、蓟州且当宿重兵、当有重将,乃于京师根本之地,又山海关乃出关要道,满万为宜,待东事平方可裁减。”
朱由校知道,时下京师北长城自镇边城所东山海关,延袤2017里,冲边之处所建敌台1206座,若每座置兵50,共用6万余,边墙每丈一垛一兵,计12万余垛,则用兵6万余,中间出哨、摆拨传烽等项用2万余,则仅常备兵员就需要14万人。可实际上,京师附近蓟镇官兵下包括昌平镇2.4万、密云镇3.1万、蓟州镇4万、永平镇2.5万,总计只有12万余。
朱由校想到似乎后来建奴确实绕道鞑靼,兵分三路从喜峰口西边的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入关直抵京畿,袁崇焕就是在此战后被凌迟的,这就是己巳之变。
蓟镇设置的目的就是拱卫京师,其下各镇和京营既相互牵制又互为犄角,而长城上的北古口和喜峰口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兵从何来?”朱由校即便知道他们说得都有道理,但还得从现实出发,接着问道,“调京营?”
孙承宗任军机大臣以后便巡视过京营,其可战之兵不足半数,且神机营又已出关,知道若再从京营调兵,者京师安危难顾,便打起徐光启所练之兵的主意,说道,“徐光启所练之兵尚在关内,臣请截留一万分派喜峰口等地,剩下一万留守山海关,以策万全。”
“黄爱卿以为如何?”朱由校不置可否。
黄嘉善本就有此意,说道,“臣以为此举可行,辽东已增派神机营及四卫营前往,辽东战事可期。蓟门为京师肩背,若建奴以鞑靼为向导,越关入犯,则京师危矣。”
“既如此,就兵部就照此行事吧。”朱由校也不希望历史重演,便同意了增兵喜峰口等关隘的建议。
王承恩在旁只听不说,见商议完毕才又提醒道,“万岁爷,徐光启遣其学生孙元化在外恭候多时了,现在可让其觐见吗?”
朱由校伸了一个懒腰,坐回御座后才说道,“宣吧。”
“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