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逼迫你。你抽我们鞭子的时候,也未见有人在旁边逼迫你。那时候不是凶神恶煞很是得意吗。现在一翻脸,就都是别人逼你了。”
还有人拿石头砸他。
齐田微微吐了口气,就要往码头去。
矿场还算是内事,码头那边就不一样了。这一仗打得突然,海上有许多海外国的船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何打算。毕竟这里可是有着丰富的矿产和诱人的‘黑金’。肯卖给他们当然好,若是现在要切断,那可就不容易。恐怕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
风雨欲来。
齐田走了二步,停下回头问年青官员“你叫什么名字?”
年青官员躬身“臣朱青。复考第一科取官。老师是在都城开设过学馆的关先生。”对齐田身边的椿微微颔首。
椿十分意外。
齐田问“你们相识吗?”
朱青说:“彼时,在关先生的学馆,椿姑姑说过一席话,臣下如今都还记得。”
齐田问“说的什么?”往椿看。
椿也茫然。
朱青说:“椿姑姑说,凡胸中怀有志向者,哪一个不是步步坎坷呢,还望众位以后在艰难之时想一想,娘娘对众位给予厚望,是以为将来国之兴衰、民之福祉都寄托在众位身上。众君一路去,是为天下,亦是为家人,为自己,为后人。”
顿一顿又躬身“被害的前任吏官,其实也与下臣同期,包括死在本地的巡监,如今还不知所踪的何大人,都与臣下一样,是关先生的学生与先皇后同门。彼时因椿姑姑一番豪言,我们都很是触动。虽然先皇后娘娘不再,但也时常以其共勉。艰难时亦为助力。警醒自己时刻不要忘记初心。”
椿不晓得自己说的话能叫这么多人记住,一时惊愕,胸中波涛翻涌。她紧紧握着齐田的手臂。
“苏大人很是推崇太后娘娘,下臣与许多人一样起初并不以为意,可今日方知其所以然。虽只窥得一斑但未尝不能知其全貌?娘娘有勇有智,是能受得托付值得尊敬的人。”朱青说着向齐田伏身大礼,郑重道“臣子朱青,见过太后。”与之前相比同是俯首称臣,可又并不完全一样。
齐田心潮起伏,抬抬手“皇帝年幼,以后要有劳诸位。”转身便向外走。
心里却在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火苗,果然也不是毫无用处的,哪一场燎原的大火都是从那点看上去微不足道,被风一吹就灭的星星点点而来。早年种下的因,现在已经结成了果,长成可以依靠的力量,能扶一扶她这个‘单薄’的太后和年幼的皇帝了。
等车来的时候,停在山的路上,齐田没头没尾地突然问椿“你知道是我吗?”
椿并无异色。
她说“奴婢知道是您。”也许因为那些露出了一角的黄符,也许因为齐田的一言一行,哪怕一开始只是怀疑,可在悬崖边齐田的一跃同却叫她知道,这是小娘子活过来了无误。
她记得在大庙的时候,主家对她说“遇到危险不要怕,人活着是最在紧的。我会来救你的”只有在主家眼中她自己的命与这些做奴仆的命相比较,并没有更珍贵。
两人侧首,四目相交。因为身侧重重卫军和身后跟随着的官员,并没有再多说。
车来了,椿道:“道路坎坷,奴婢扶着娘娘。”
齐田笑了笑“好。”虽然极力忍耐,但受伤的腿确实疼得厉害。扶着椿的手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