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请客吧。”凌客推辞着。
“不用客气,这顿饭用的是公款。但我觉得比招待领导都有价值,难得遇上你这样好学的小孩儿。”文化局在县里是一个清汤寡水、无人问津的科局,在这里当官,无疑是被打入冷宫,政治前途几平终结,对凌客的造访,她存了一份感激和欣慰。
凌客盛情难却,便在机关食堂里和局长及科员小张吃了顿饭。在席间,凌客得知,她叫马俊秀。小张则称她为马局长。
凌客猜测,看来,她是人类基层管理机构中的一个头目,比县长位要低。因为,刚刚有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经过她身旁时,她忙从餐桌上站起来,点头哈腰地打招呼,“李县长好,李县长好。”
县长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就被人前呼后拥地引到一个豪华雅间,相对于凌客他们所在的散座而言,那个雅间里的环境和菜品和这里比一定是天差地别。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马局长给他面前的小碗里夹了羊肉粉丝。
“凌客。”
“什么?”马俊秀的调羹当啷一声惊落在地。“你确定是叫凌客?”
“是啊,怎么了?”
马俊秀郑重地端详了凌客一会儿,又抓住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看了下掌心,并无异样。凌客却被她的举动所震撼,因为,自己的掌心里有与常人不同的秘密。尽管并不是时时显示出来。
他还是佯装不知地问:“怎么了,阿姨。”
“没什么,多吃点儿,一会儿还要去展厅。”马俊秀说。然后她站起身,离开座席,掏出一部诺基亚翻盖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凌客观察了下随即明白,这东西是一个通讯工具,是他第一次见。他隐隐地听到马俊秀的谈话。
“陶夫人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等了三十年的人终于来了!”
对方的回应,凌客听不清。但看起来是讲长很长一段话。马俊秀时不时回应对方一句,诸如是的,就是这样,对,是在叉河屯一带之类的话。
马俊秀激动、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
“阿姨,对方是谁哦,是不是说的关于我的事儿?”凌客对回到座位的马俊秀询问道。
“嗯,是陶夫人。”
“陶夫人?就是多年前在叉河村发掘出古猿化石的陶宏远教授的妻子?那,她怎么会找我呢?”
“是的,自从她丈夫死后,她就在兴安县落了户,之所以不回故乡青岛,就是为了完成陶教授的遗愿,在这里等你出现!”
“啊?这是为什么!”凌客惊异地问。
“我也不晓得。孩子,快吃饭,她现在已经赶到展厅了,等我们去了就明白了。”
由于文化局是个小科室,饭罢,科员小张兼做司机,驾驶了一辆旧桑塔纳,带着大家来到县城一个占地万平的公园内,车子沿着一条幽深的石板路,掠过两旁苍翠的林木,再通过一个小桥,来到位于公园中心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旁。
这里四面环水,环境优雅,静谧,既是县文化馆办公的所在地,又是当地历史、传统文化的宣传、展示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