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望着沉思中的熊廷弼,小心地试探,“经略,西平堡三千守军,只怕此时已消耗殆尽啦……”
熊廷弼眼角微微动了动,仍旧一副沉思的模样。
他本来想要借此机会,好好的看王化贞的笑话。
你不是人缘好吗?
你不是跟蒙古人亲吗?
你不是说,蒙古人要助你发四十万兵吗?你不是有内应吗?
你不是六万能平辽吗?
你不是……?
我熊廷弼就等着看,你被努尔哈赤铁骑追着打的时候,不来求我?
等你尽失广宁,我看那兵部尚书张鹤鸣,还怎么包庇你?!
这是熊廷弼以前一直的计划。
不过,当他见过殷复声之后,殷复声的一席话,却似苍蝇绕头,赶之不走,挥之不去,总在他耳边嗡嗡,扰的熊廷弼茶不思饭不想,夜里不能寐。
敌人就在眼前,这个令,我是发!还是不发?
难道说,我熊廷弼的胸襟,连一个十七八的娃娃都不如?
“经略……?”
亲随小将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熊廷弼呼出一口气。
若此战当真败了,王化贞输的是颜面,而我,丢的却是忠心……
想到这里,熊廷弼猛地睁开双眼,低头看看案上令状。
不觉心中一惊。
真是险险就将忠义弃之不顾,若真到那时,我熊廷弼还有何颜面,自视大明将领啊?!
熊廷弼当即提笔沾墨,“唰唰”数笔,制下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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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后金军卯足了劲儿,攻打西平堡,想把城头那只猪屁,股给砍成肉泥的时候,广宁城里王化贞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府中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敌军怎么这么快就渡过了三岔河?李永芳不是答应做内应了吗?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传来呀?还有你举荐的那个,那个……,李维龙是怎么守的?那可是天防冰道,敌人竟一兵一卒都没有损伤!”
难得生气的王化贞,这次也急了。事态的发展,完全跳出他原先设定好的套路,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这回,他也不当好人了,不仅下令绑了逃回来的李维龙,更指着孙得功责骂。
“大人,都怪末将举荐不当,请大人治罪。”孙得功道。
“现在治你的罪,还有什么用?!赶快想对策吧!这敌军已经渡河,西平堡守军不过三千,守不了多久的。”
孙得功眼珠一转,趁无人在旁,试探道:“大人,这次奴酋发兵五万,势不可挡。可咱们广宁守兵才四万,怕是挡不住啊。要不……,咱们撤吧。”
王化贞一听,大惊,“撤?!往哪里撤?”
“咱们撤出广宁,可退至宁远,再不行,就退回山海关……”
“胡说!”王化贞简直要气炸了。“奴酋一到,一仗未见,我这巡抚就跑了?我还有何颜面见陛下,见我的恩师?!”
“可是……”
孙得功还想加把劲儿,帮着努尔哈赤,不费兵力,就得到广宁。可话未出口,外边儿兵丁来报,说殷复声求见。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