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数宗罪,唯有这二条可信……”
闻言,百官诧异。
这小子不是要替张居正平反吗?怎么寻了最重的两宗罪,承认了?
殷复声扫一眼周遭,继续道:“只不过,历朝历代,凡谋朝篡位者皆是富可敌国,佣兵自重者。当然,佣兵自重之前提,也是家财万贯。然而,当年查抄张府,却只有区区文银十万两。以十万两文银,就意图篡位,岂不是天下笑谈?”
殷复声一气说完,深吸口气,缓缓道:“所以,当年参与查抄张府的一干人等,皆有贪赃巨资,隐匿不报,欺君罔上,意图不轨之嫌。望陛下下令彻查,严惩不贷!”
邹元标气得直哆嗦,跛脚上前,“陛下,万万不能听此人所言。当年查抄张府之时,遍寻府中内外,几乎要把整个张家翻转过来,也未寻得多余银两。如今,时过境迁,陛下万不能因为子虚乌有之事,而惊动朝野啊!”
邹元标话音刚落,殷复声立即上奏,“陛下,若是张居正根本没有贪污敛财,则其数宗罪名,亦是子虚乌有。若张居正罪有应得,则当年查抄官员,借公职之便,侵吞脏银,隐匿不报,亦属罪犯欺君,罪不容诛!”
朱由校微阖双目,默默注视眼前众人。
就在此时,在旁一直观察时局的官应震,迈着官步,缓缓上前。
官应震此时已经复官,而且升为太仆寺卿。
只见他向上一揖,道:“陛下,臣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可是,对当年之事,仍记忆犹新。当年参与查抄张居正的官员,大多已故,或辞归,不过,却还有一位,尚身居高位。”
“啊?! ~ ”
百官哗然,四下观察。
“谁呀?”
“谁呀?”
……
殷复声也是一怔,这倒是他并不知道的。
“噢?是谁呀?”朱由校诧异道。
官应震不慌不忙,抬手一指,“臣记得,当年的邹大人,正是刑科一给事!”
一旁早已抖似筛糠的邹元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对天起誓,当年抄家之时,当真只搜出十万两文银。而且,这十万两之中还有属于其子所有的万数两。连当年有人密报,张居正贪污二百万两,都没有抄出,更,更何况是上千万两文银啊!”
吴亮嗣也借机上前,“有,还是没有,一查便知。”
查?
怎么查?
当然是查抄邹元标以及当年参与者的后人。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谁家还没个几十万两的脏银。
这要是一查,一个都跑不了。
吓得一个个不敢抬头,手脚不自觉的抖作一片。
邹元标不亏是老江湖,面对此等不利场面,当即转换立场,对朱由校大哭道:“陛下,臣当年只是小小一个七品给事,对张居正之罪状,虽有所怀疑,却未深究。臣自知犯有失察之罪,请陛下降罪!”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