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稍安勿躁。眼下局势,殷复声连立奇功,陛下甚为赏识。你们觉得此等小事,能奈何的了他吗?”
“这……”
“况且,人家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说到底,就是打情骂俏的私事而已。”
“那,那,就参他受贿。”张问达急道:“有人看见了,大白天的,一帮人在殷家进进出出。先是打扫,后来,就大大小小的家具往里搬。听说送进去的可都是好东西,还有上等徽墨呢。”
“真的?什么人光天化日就敢行贿的?”众人大瞪着眼睛注视张问达。
叶向高不以为然。
“老夫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在坐的诸位大人,你们谁家还没有几根徽墨呀?”
“……”众人又一次陷深思。
“那也不能坐视不理呀。”
赵南星急的在屋里乱转。
“要不派人查他们家,他们家亲戚,还有他们祖上三代。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来。是人就会有纰漏。”
叶向高无奈的摇摇头,从袖筒里掏出一封书信,随手放在桌上。
“本来,老夫打算过几日,再与诸位大人商议此事。不过,看来,是等不了了。”
韩爌疑惑地看着叶向高,将书信拿起拆看。
叶向高继续道:“早在殷复声还未进京,老夫就差人到广宁,将广宁一役的前后经过,细细打听。昨日书信已经报回。”
众人传阅书信之时,叶向高起身道:“殷复声之所以倍受皇恩,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广宁大捷,他居功至伟。咱们要想铲除他,也只能从广宁一役入手。”
书信传至邹元标手里,老头儿仔细端详了半天,捏须道:“可这书信中所讲的,和之前王化贞,熊廷弼送来的捷报,并无不同呀?”
光禄寺少卿高攀龙看叶向高神情颇有几分自得,于是问道:“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
叶向高背手踱步,面色沉稳,颇具一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态。
“广宁大捷之中,以奴酋和皇台吉重伤,阿敏,李永芳被俘最为突出。然而,不提别的,单说这被俘的阿敏和李永芳,原本应当处以极刑,或是,至少应该拿来与奴酋协议停战,交换好处。可是,这二人却相继逃走。你们不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吗?”
众人相视之后,纷纷皱起了眉头。
片刻之后,孙慎行阴沉着脸,森然道:“李永芳逃跑之前,还曾与姓殷的彻夜长谈……”
“接着就是有人劫狱救走了鞑子阿敏……”赵南星接着道。
“呀~!”
众人终于明白了叶向高之意,不由得惊诧万分。
“难道,阁老的意思是,此二人乃是殷复声所放?!”张问达瞪大了眼睛问道。
叶向高微阖二目,抬手怡然捋着胡须。
大学士韩爌沉思片刻后,不禁勾起嘴角,得意道:“如此说来,姓殷的岂非犯了通敌卖国之罪?!”
“这可是株连九族之大罪啊~!”众人哗然一片。
叶向高自得的徐徐点头,一众东林党人这才恍然,以崇拜目光,望着叶向高,不由得暗暗竖起大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