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咱们当年书生意气,誓要保护陛下,保护这大明江山呀?难道,真如他们所言,你已经,已经投靠了……,阉人?!”左光斗找到杨涟慷慨激昂的劝说其回归。
闻言,杨涟大笑,随后,摇头反问道:“书生意气~?遗直(左光斗字),如今之东林还有何意气可言?!”
左光斗一怔,凝视杨涟不语。
“遗直~”杨涟深沉道:“杨涟从未弃东林,只是东林党容不得文孺了吧?”
左光斗深锁眉头,“文孺,你这话何意?”
杨涟冷笑一声,“遗直此来,难道不是他们要有所动作了吗?”
“这……”
“我身处此间数十载,岂会不知自己今日之局势。文孺无愧于心,倒可坦然面对。遗直,你也当及早擦亮双眼,莫叫世俗之间,蒙蔽了见识。”
“文孺,你……”
左光斗有心劝说,但欲言又止,他不知该怎么说,东林党人一直以大明,以百姓为借口,却保护着自己的利益,净做些有损国体之事,他不是看不见,只是身在此间,不愿看清,也不想看清。然而,杨涟的直白,却令他也无从再逃避。
“遗直,你不看殷侍郎几次行事,虽有违常例,却乃救国之良谋,其志不在江陵之下。相较之下,我等皆朽木也。”
杨涟的一番话,触动了左光斗,同时,他的执着,也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叶向高了解杨涟,知道左光斗根本不可能说动他,也根本没有抱有任何希望。
在此不久之后,许显纯的府上,深夜里,有人送上一张礼单,和一封书信。
许显纯低头一看,不觉意外之余,更显得意。
送礼的不是旁人,正是往日,眼高于顶的东林党首脑,叶向高的亲笔书信。
许显纯贪财,东林党人就打算借他之手除掉叛徒。
许显纯勾起嘴角,不屑的低语,“哼,想让我被这个骂名?!呵~”
“大人,我去把人撵走!”报事的喽啰道
“不用。手上正缺银子呢,他既然有心给本官送来,那我就收着了。”
“呃,可是大人,您帮叶向高办事~,这……,九千岁那边儿……。”
许显纯勾勾嘴,眼现一丝轻蔑,“他要本官帮他除的是他们自己的人。这窝里斗的事情,本官不帮忙,何人帮忙啊?九千岁也一定高兴。到时候,本官拿了银子,还能向九千岁讨赏,岂不双收?事情办成,你们几个就等着好处分吧。”
“嘿嘿,那小的就先谢过大人了。”
许显纯收了叶向高的银子,再细数名单,其中,除了吏部的杨涟,魏大中,袁化中,顾大章,还有左佥都御史左光斗,他劝说杨涟不成,反被其言触动。后来,几次与东林党人辩驳时,引起叶向高的杀心。另外就是之前被调去的广宁巡抚周朝瑞。周朝瑞上任之后,见解颇与王在晋相似,故而被孙承宗和袁崇焕孤立。为了他们在辽东的行事更为方便,也为了保守他们以寇养兵的秘密,所以狠心要将其铲除。
许显纯看着名单中的六个人名,斜勾着嘴角,冷然哼笑一声,眼睛里闪烁着无比阴森的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