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走廊里,墙壁被人泼了荧光粉,小安知道,这是聪明的维达留下的记号。意想不到的是,她顺利的找到了旋转楼梯的位置,可荧光记号也就此消失,那些盔甲士兵一定知道维达在哪。小安冲着地下室的方向飞了下去。
令人诡异的是,所有的巡逻兵都被撤走了,空旷的走廊除了明亮的火把外再无他人。几经周折,她终于发现了地下室的大门。她收起翅膀轻触着门边,大门被内侧的力量拉开,眼前的景象令人愤然。
冰冷的刑具挂满了整个房间,黑色的十字架上沾满了鲜血,空气中散发着令人恐慌的腥臭味,地上到处可见斑驳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国王实施暴行酷虐的地方。小安谨慎的向前走去,最里面还有扇红漆涂满的内门,她轻轻的用手指推开。一个衣着深灰礼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他。
“小安!”是啾啾的声音。
小安快速的向侧面望去,只见啾啾被囚禁在满是荆棘的鸟笼子里。身后的房梁上倒挂着十六只大老鼠,托马斯和布德应该是被变回了原形,它们听见小安的声音,激动的挣扎和叫喊着,还好它们都活着。
“小安,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髅龙!更没有什么致幻剂!真正的凶手是他!一个深藏不漏的黑巫师,他利用蛇牵术木化了所有人,操控他们的灵魂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呵呵呵呵,我可没有那只破鸟说得那么坏。你好,唐小姐!叫我杰拉尔德就好。”男人一脸坏笑的转过身凝望着小安。
唐小姐?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姓氏,小安平静的思考着,她深知从未将自己的姓氏告诉他人,杰拉尔德从何知晓。杰拉尔德?多么熟悉的名字,她不禁问道,“你是奥兰治太太的弟弟?”
“那个圣母婊怎么会是我姐姐……”杰拉尔德突然捧腹大笑着,他舔着嘴唇,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继续问道,“难道你们看见了她?她不是应该埋在土里吗?”
小安突然茅塞顿开,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圈套。杰拉尔德以髅龙的名义肆意施暴威珀里斯的子民,还利用奥兰治太太的善良欺骗她,签下唤灵契约释放万恶的哈里森巫师。从一开始进入城堡,他就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可为什么还要让她们继续潜伏,而不是直接揭穿她们,他究竟有何目的,“维达在哪?”
“维达?你是说艾琳·布莱克巫师吧,啧啧啧,她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难道真是被流放的太久,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了?她竟然用魔杖对抗我,简直太丢黑巫师的脸了。”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黑巫师!”小安决绝的回应道。她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再继续浪费时间,“既然你不告诉我再哪,我就自己找好了。我已经受够你的啰嗦!”说着,小安已然变成了审判者的模样,她一跃而起跳向空中,高举着帝安弩,厉声喊到,“吾念锥冰,幻水为雹,其责冻结!”只见一只被冰封的短箭随着扳机的扣动,快速飞向巫师杰拉尔德,却被他瞬息躲开,箭头稳稳的扎在身后的墙壁上,顷刻间整片区域都被厚冰覆盖。可他也毫不示弱,从掌心冒出一个光球,飞速的砸向小安,庆幸及时被右翼遮挡。他又连施了困顿咒,无形的枷锁紧紧的捆绑着小安,她意念再出,“吾念榴火,屠烧桎梏,其责脱困!”,一圈圈的火光萦绕在小安的周围,隐形的绳索刹那间被断开。已经轮战,巫师杰拉尔德明显消耗掉太多体力,皱着眉头瘫坐在地上,“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回维达,那就还给你好喽,不过你可要小心点!”
“小安!”突然维达哭着从门后跑了出来,可怜兮兮的望着小安。
“小安,她不再是维达了!”啾啾嘶声提醒到。
“我怎会不知道……维达,希望你不是爱记仇的人!”小安无情的挥动着双翅,强大的气流狠狠的将维达摔在墙上,语气却又软了下来,轻声安抚着说道,“只是有点小痛。哎,如果我也会遗忘咒语就好了。还是速战速决吧,我可不希望和你兵戎相见。”小安对着手臂上的黑色纹路,轻声念着“吾念攻刺,戳肤露骨,其责割切”。一条整齐的红色切口从纹路间应声而开,流出的鲜红浆液模糊了银藤图案。只见维达浑身抽搐,满脸肿胀青筋暴起,额头滋出冷汗的打湿了刘海,痛不欲生的蜷缩在墙角内。
“啾啾,我怎样才能解除威珀里斯王国子民的蛇牵术。”
“额……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杀了他。”啾啾语气清闲的回应道。
“吾为生死,借之如尼,落为尘土,誓死相随。审判之翼!去,巫师杰拉尔德!”
缭绕着的火焰双翼破骨而出,快速扇动着,每一根羽毛上都散发着刺眼的萤火,它们冲着杰拉尔德飞奔而去,巨大的翅膀形成旋风,紧紧的裹住着他的肉体。手上的魔杖瞬间化为灰烬,随着气流升空消失。
“杰拉尔德。你欺骗索菲亚·奥兰治在先,后又操控威珀里斯王国子民并施以暴行。我以审判者的名义宣判你,死后的灵魂流放于死魂之岛格鲁拉!给你一分钟申辩时间。”
“哈哈哈,你以为杀死我就能解开维达的咒语吗?她已经彻底的被黑化了……哈哈哈哈。”杰拉尔德看起来并无悔改之意,继续挑唆着。
“别再跟他废话!”维达突然站在两人的面前,高举着魔杖幻化出一条锋利的长剑,狠狠的扎在巫师杰拉尔德的身上。小安下意识的偷瞄着手臂上的银藤纹路,已变成了红色,刚才真是被吓到了。只见他的肉身在赤炎烈火中化为黑烟消失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哎,就当给自己长个记性。”维达愤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