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累么?”江樵温柔地圈住她的肩膀,把人带进偏殿里。
阿姜不答,认真地看着江樵的脸,她眼里的光彩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要太过于忧心,如果这药不管用,咱们就……”
女孩子紧紧抱住了江樵的腰,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似乎低低说了一句什么,江樵没有听清楚,他自己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江樵一手圈住阿姜的腰肢,一手在她柔软顺滑的长发上轻抚。一室静默里,他想到了贼心不死的文少杰,想到了在他眼里蛮荒之地的南蛮、北狄,想到了阿姜鬓边那朵嫣然开放的娉婷花,想到了她在猎园的大雨里那个满是恐慌和狂喜的拥抱,想到了这日日夜夜的相处里,这个女孩子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可是对江樵来说,阿姜就是他的“尾星造作”,这一世的所有时日也无异于梦境,既然已经如此,何妨再痴狂一些?
“你不可以再哭。”
“嗯。”
“不可以受伤流血。”
“嗯。”
“被欺负了要和我说。”
“嗯。”
“我……ILOVEYOU!”
“嗯……嗯?”
江总捂脸,死死扣着阿姜的小蛮腰不让她抬头看自己的表情。他不想承认商海里滚刀肉一样臭不要脸的自己,也有“爱在心头口难开”的窘迫!果然还是……太怂了。
阿姜听不懂江樵那稀奇古怪的口音,她张张嘴想要询问,却蓦然听见内室一声脆响,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哥哥!”阿姜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松开江樵朝内殿跑,几次险些被柱子旁的轻纱绊倒。
齐晟的嘴边全是淡紫的污血,雪白的衣襟一片脏污,被庞宛月抱在怀里静默的仿佛已经死去。齐姜的脚步顿住,半晌才轻轻地蹑足走近,右手食指微动,想要试探呼吸却不敢。
“不要慌。”江樵抓住阿姜冰凉的手,指引着她看齐晟胸口微弱的起伏,“他没事。”
阿姜克制住颤抖,终于把手指放在了齐晟鼻端。
“陛下驾到——”
姗姗来迟的人迈着符合帝王威严的步伐走近他的太子,宽大的手掌放在他的心口,然后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
“朕的皇儿,果然得上天眷顾!”
帝王满面骄傲,江樵却突然有些不敢看阿姜的表情。这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他能够看出来的问题,这些年她也不会一无所知。
所以即使是面临大水堵门,她还是要留到最后等待奇迹出现;即使是明知文家狼子野心,她还是要容忍文安、和文少杰虚与委蛇;即使是贵为帝姬、被人屡次迫害,她还是要挺直背脊,以傲慢来回击所有的恶意……
因为她不能退、不能软弱、不能喊疼!
换一个人,他不会这样心疼。江樵摸着脖子上的铜钱,掩下眼底的疼惜。
“这天下,你要,我就给。”他想,“不过是拱手山河讨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