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救命——”
风风火火闯出山林,经由狭窄、曲折的入口一头扎进幽谷,娃娃憋得小脸通红,喉咙都快喊破了,仿佛真的危在旦夕。
一声求救传遍山谷,坐北朝南,依次向内推进的二十几间屋舍中,突然爆出“嘭”的一声巨响。
一个比常人高出大半个头,健壮如熊的男子踹开门,梗着脖子一抬胸脯,开口就带着三分火气,瓮声瓮气道:“小年,怎么了?”
一路逃命,可算见着亲人了。季嵩年挣开樵夫,蹬着一双小短腿,猛地向他扑去。
屠蛮一弯腰,将胖嘟嘟的娃娃抱在怀里,蒲扇大的巴掌极是温柔的帮他拭去泪花,一脸心疼道:“跟师兄说,怎么了?”
季嵩年一扁嘴,单手勾着他脖子,愤然道:“有人抢我的东西,还追我!”小脸往他颈间一埋,哭闹道,“师兄,师兄——,他们都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
轻轻的在他后背拍了两下,屠蛮满眼宠溺,连声道:“好好好,师兄给你做主。”
正说着,一个身着青衫,五官俊秀的青年走过来,先是看了眼哭闹不止的季嵩年,然后抬起头,颇为无奈的与屠蛮来了一个对视。
这个小师弟,他心里清楚得很,仗着师父的宠爱,没事就领着樵夫漫山地晃。只有他欺负人,谁能欺负得了他?
樵夫的衣服是被划出几道口子,有打斗的痕迹,但绝算不上严重,否则师伯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由此看来,小家伙的话,只怕水分大得很。
贾登科是个软脾气,屠蛮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将季嵩年往老十手里一交,他冷哼一声,目光凶狠,满脸横肉直颤:“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小师弟?!”
晃着膀子,屠蛮大步流星走到前面,如小山般挡在谷口,手腕微微一转,一张暗黄的符纸已然夹在两指之间。
没让他等太久,白天官便负着手,缓步走了进来。
刚刚止住哭声的季嵩年扬手一指,气得直跳脚:“就是他!就是他追我!”
而此时,不管是屠蛮还是贾登科,亦或是陆陆续续出门查看的其他人,望着那张带着微笑、无比熟悉的面容,一时竟都呆住了。
细长的符纸沙沙乱飞,白天官低眉看了一眼,以调侃的语调,轻声道:“引雷符?”
嗬!这个见面礼,很别致。
“啊?”
屠蛮脑子慢,一时没转过弯来,低头一瞅,手指忽的一松。
符纸飞走的瞬间,面露凶相,眉眼却透着傻气的男人突然有了一丝明悟,随即从心底涌出一阵狂喜。
抿着唇,屠蛮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前一迎,结结实实的给了白天官一个熊抱。
挺大个男人,居然也带着浓重的鼻音,喊了声:“三师兄!”
久别重逢,一股暖流满溢心田。白天官想笑,嘴里却莫名有些发苦,双唇最终抿成薄薄的一线,回手抱住屠蛮。
一声“三师兄”,喊傻了季嵩年,却把其他人都招了过去。
贾登科本来也想近前的,季嵩年却搂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肯。拗不过这个霸道的小师弟,他就只能远远的站着。
看着一涌而来的人群,跟在白天官身后的阎小楼脸色一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跟他娘失散那会儿,阎小楼才十一,啥啥也不懂。因为没有经验,手比脚还笨,就连一只兔子都没抓到过。饿得狠了,他就会趁着天黑,去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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