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辽海市地下世界的魁首,一度凶名赫赫可止小儿夜啼的青老板,正在克劳德的脚下拼命挣扎着。但失去了的双手的支撑,他完全无法掌握平衡。如果是十年前,那时的他凭着一股狠劲和满腔的戾气,或许还有逆转的余地,但现在,他注定要为近几年的安逸生活付出代价。更何况他的对手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魔术师,甚至是连真实身份都不清楚的冷血杀手。
青老板并不认识嬴大桨,一直以来他对高天明的计划也不甚了解,虽然有时后者会借用他手下的小弟去“干活”,但具体干了什么他也懒得管。毕竟两人也算是发小,虽然成人后各走各的路,甚至也没少明争暗斗,但终究还是合作的时候居多,也一直没有真正撕破脸,一点香火情分还是要讲的。
直到高天明跟他正式摊牌,他才知道这位“老朋友”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至于最终决定参与进来,也是有着他自己的考量。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高天明居然在第一夜就退场出局,还是被裁判亲自出手拿下。
“高天明啊高天明,你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把自己给算进去了啊……”
青老板当时的心情也很复杂,虽然自己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但高天明想要一举解决掉辽海市诸多上层的计划却正中他下怀。青老板巴不得辽海市所有上层一夜暴毙,尤其是那个臃肿却阴险卑鄙的“老领导”。虽然高天明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但他终于可以亲自动手,在这已经开始陷入混乱的辽海市,完成被自己遗忘多年的复仇大业。
在经历了第一夜的公园之战后,青老板对关公的强大战力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能够一刀重伤圆桌骑士珀西瓦尔,还能硬抗那黑焰中的怪物,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偶像。但相应的,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魔力还是不够充足,关公仅仅是解放了一次宝具,铠甲崩坏又再修复,光是这些魔力消耗就让他浑身无力,回去之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缓过精神。
这也让他明白自己虽然能够操作魔力,但终究不过是速成培养出的普通人,跟高天明那种专业的怪物还是不能相提并论。为了切实改变这种困境,他想到了两个突破口。第一个就是Umpire所说的“圣杯”前缀,只要让星币Chivalry变成圣杯Chivalry,几乎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要在辽海市的夜幕中找到其他的三个Chivalry,这本身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更别说还要将其中几乎拥有无限魔力的那个打倒。如果对方也是和关公一个级数的Servant,到时候恐怕还没打赢对方,自己的身体就先撑不住了。
第一个方法效果显著但风险同样巨大,而第二种就显得更加方便可行——找到高天明可能遗留的魔力秘药或其他的魔术道具,最好是能找到可以快速修炼魔力的方法。作为发小,他太清楚高天明那谨小慎微的性格了——说话只说半句,凡事留个心眼,后手一大堆——要说高天明没有准备一些“战略储备”,他是打死也不信的。只是不知道他会把这些东西藏在那里,一旦被自己找到,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自身魔力不足的缺陷。这个方法很可能效果没有第一种好,但可行性更高,而且风险系数低,青老板在仔细思考之后,便决定采用这种方案。
于是在圣杯战争的第二夜,青老板把他所知道的高天明的秘密据点全都搜查了一遍,气人的是没什么收获,魔术陷阱反倒碰上一大堆。幸好有星币Chivalry探路,各种坑死人的魔术陷阱几乎都没起到什么用处。白折腾了一晚上,青老板的心情也是糟糕透了,但当他在深夜经过绿金大厦大楼时,忽然灵光一闪——以高天明的性格,很可能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什么底牌,被他直接藏在办公室里也说不定啊!
回忆平日里高天明的行为举止,青老板越发确认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兴奋之余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大楼一探究竟。但遗憾的是当时天色已经见亮,就算能够顺利潜入,留给他安心探索的时间也所剩无几。而且大楼内的警报系统也比较完备,夜里还有保安值班,强行闯入很容易被发现。区区几个保安,青老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大楼的警报系统是直接连着公安局的,一旦事发很快就会传入那些诡术协会贵宾的耳中,到时再引来他们的注意就反为不美了。
于是青老板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在白天以诡术沙龙贵宾的名义直接进入大楼!他的贵宾身份还是很早以前高天明硬塞给他的,那时候的两人关系还没有这么复杂,高天明刚刚接手会长职务的时候下面人心不稳,还没有声名大噪的青老板很是帮发小出了一把力气。高天明感激之余便给了他这个隐秘的贵宾身份,绝大部分的贵宾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他的存在。
休息过后,青老板便在第三天的白天带着灵体化的星币Chivalry,直接进入了绿金集团大楼。虽然贵宾们平日里都尽量避免与高天明的面对面私下接触,但集团大楼里里始终都有为他们准备的“专用通道”,诡术沙龙的贵宾们可以直接进入到大楼内部而不用担心遇到闲杂人等。
青老板本以为这次会看见高天明的小舅子克劳德,毕竟那小子对会长和董事长的位置都垂涎已久,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头面工作倒还很擅长。虽然他不怎么待见克劳德,但后者对他倒是殷勤得很,恐怕也是存了拉拢他的心思。但没想到,这一次不仅没见到克劳德的影子,就连一直负责接待工作的秘书冷颜如也不在大楼里,这不禁让青老板感到了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