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内的废墟战场中,“克劳德”云淡风轻地笑着,脚下却死死地踩着青老板的颈椎。
“我相信,青老板你这样能做大事的人,绝不会轻易在这里死掉。否则留下你的妻子孩子无人照顾,像你当年一样流落街头,最后沦落成阴沟里的老鼠就不好了,对吧?”
“克劳德”的双眼在笑容中眯成了一条线,仿佛得意的毒蛇,随心所欲地威胁着青老板。
“不……你果然不是他……”青老板瞪着双眼,看着面前这张貌似熟悉实则陌生的脸:“那小子绝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他没那个胆子,你到底是谁!”
还未等他说完,“克劳德”便狠狠一脚踹上了他的脸,又一脚踩住:“我没这个胆子?你只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而已,现在倒要看看是谁有胆谁没胆啊,青老板,你的那点事要我都说出来么?”
青老板一声不吭,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双目中的寒光仿佛剑星,像要刺穿面前这披着人皮的恶魔。而在一楼,Archer纵身向后跳出圈外,一边冷笑着一边盯着关公的一举一动。而星币Chivalry则一边关注着楼上的动静,一边防备着身边的Archer。这时,身披金甲的嬴大桨默默上前一步,盯住了Archer,嬴小屠一时惊讶,想要伸手拉他,却拉了个空。气得她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一脸不爽的表情。关公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谢谢”,目光中却多了几分钦佩。而一旁的Berserker,依然如同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克劳德”一声冷笑,弯下身轻声道:“你的父亲原本也是市里的高层,母亲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家里吃穿用度都不愁。你出身书香门第,当年也是个小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结果你父亲恶了那个追随多年的‘老领导’,那老头阴险歹毒,表面上风平浪静一笑置之,背地里却给你父亲罗织罪名,直接给他下了狱。后来怕事情反转,干脆让他‘服毒自杀’,家里的财产全部充公。”
青老板的双眼瞬间充满血丝,却死死地紧闭双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克劳德”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平日里你们家对亲朋好友也有颇多照顾,结果一朝事发却无人敢收留你们母子。你母亲一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差点就死在外头。也是难为了你,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好勇斗狠,跟野狗抢食,跟小混混搏命,带着母亲找到了住处。但是——”
“克劳德”故意拖了个长音,青老板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低沉沙哑却有如轰鸣前的火山:“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只要我不死,一定让你死不成。”
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也没有情绪失控的崩溃,青老板一字一顿,说最后几个字时更是隐约浮现出一丝笑意,却是残忍而嗜血的笑容。
“克劳德”双眼微微睁大,好似有些惊讶,笑容却没有一丝收敛:“青老板,你都已经是一方大佬了,这表情怎么还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呢?哦,那时候我还小,但是听老一辈人提起,你这吓人的表情好像是从你母亲死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真惨啊,‘老领导’嫌你们母子碍眼,雇了一群破落地痞要做了你们,结果你小子发了狠,他们没收住手,直接杀了你母亲,却被你打残了一个然后还跳进了大衮河里。他们得罪不起老胖子,只说把你们都做了扔到了河里,也没想到你真能活下来。结果……你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地下世界的青老板,任何人想要动你,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把你一击毙命。如果一击不死,你一声号令,隐藏在辽海市黑暗中的近万名暴徒,就会把这个城市翻过来!”
“克劳德”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青老板,连声冷笑:“青老板,我对你可是钦佩得很啊,这些可都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到的资料,我不是克劳德还能是谁呢?”
“不过,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恨我,而是想要问问你,你当年是何等的英雄好汉,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报仇呢?就算你父亲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官,但你和你母亲总是无辜受累吧?可自从坐上了这地下第一把交椅,你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快活,这么大的血海深仇你就像忘了一样。”
一瞬间,青老板的呼吸乱了,他的声音依然平静,眼神却渐渐黯淡下来:“你懂什么。”
“克劳德”脸上笑容尽去,反而带上了几分失望与愤怒:“你不是忘了,你只是不敢!你有了掀翻牌桌的力量,却没有重新洗牌的本事。你怕和你父亲一样,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老了,想要过安逸的生活,幸福的家庭让你的刀变钝了!”
“克劳德”低声咆哮,但那怒容又转瞬即逝,仿佛喜怒无常的大海。
“不过这不怪你,人终究是渴望秩序和安定的,毕竟你已经有了家庭。但现在不同了,青老板,你的机会来了,我们的机会都来了!现在的辽海市已经和外界隔离开来,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那些上层的蠢货已经自身难保,正是你报仇的大好时机!我可以帮你创造条件,把那些你做梦都想干掉的家伙一网打尽。”
克劳德的话语如同醉人的毒酒,能将人的五脏六腑腐蚀殆尽,却散发着令人疯狂的浓香。青老板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良久后,他才开口道:“你凭什么保证?”
克劳德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他们现在需要我,没有我他们在圣杯战争中就是两眼一抹黑。我其实还巴不得他们先把我赶走,然后再愚蠢的出去作死,等他们死掉一两个,就会知道只有我才能引领他们。”
“我可以为你创造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青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