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如同一道不和谐的音符一样,划破了发廊的暧昧,冲进了田驴儿的耳朵,差点震破了他的耳膜。那些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的仙女们,也被这一声尖叫声吓坏了,几乎是惊呆了,瞬间,这间发廊的空气也凝固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声尖叫。
而田驴儿,也几乎是一下子被尖叫声震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犹豫了两秒钟之后,如同是本能一样,快速地朝里屋的小门,冲了进去。
迈过那一道小门的门槛,田驴儿才看清眼前的世界,真的是别有洞天,不是仙境胜似仙境。可怜那没见过世面的田驴儿,哪里形容的出来这里的好这里的妙啊,只能用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来形容。而且这里,比起发廊的门厅,更加的香气缭绕,熏陶的让人有些眩晕迷醉了。粗粗的看去,眼前,是一道幽长的长廊,看不清它到底通向哪里,只见长廊上布满了繁花和星星般的彩灯,果然是只有仙女们才能呆的地方啊,如幻如影。长廊的两侧,是一道道一模一样的挂着飘逸的紫色纱帘的小门,也大概只有这样温馨的门后,才能关的住令人欲仙欲醉的春宵吧。长廊的顶上,张贴着一张巨型美女像,可奇怪的是,那个美女并没有穿什么衣服,田驴儿不敢太多的凝视那衣衫不整的被挂在头顶上的女子,只好慌忙的去踩脚底下的红毯,但是差点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因为眼前的红毯实在是太柔软了,柔软的就像是一块软绵绵的棉花糖,踩上去,就让人两腿发软,两眼发傻,昏昏欲睡了。
天啊,这可真不是穷人能呆的地方,就算是要睡觉,这到处充斥着刺鼻的香水味的地方,可实在是比不上曾经自己的那破破烂烂的三片木板两摞砖凑成的硬板床,又香又奇怪不说,而且,在这里睡一晚,得要多少钱啊?但眼下,并不是少见多怪的田驴儿盘算这些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弄明白阿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霞?”
不敢在柔软的地毯上行走,也不敢随便乱闯任何一间春宵屋的田驴儿,只好对着周围胡乱的喊了一声阿霞的名字。
奇怪的是,这条幽长的长廊竟然像是一头怪兽,吸走了田驴儿的声音,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再也没有尖叫声,也不见阿霞的身影,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是啊,人心难测,你田驴儿是什么人,也敢乱闯这种地方?在这个崇尚自私自利的生活哲学的世界上,即便是遇见了麻烦事,不应该明哲保身拔腿就跑吗?更何况,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于这花花世界中,定是有千万种解释的理由,是风情是骗局谁也说不准,怎么单单就你田驴儿认定是不好的尖叫而愣头愣脑的冲了进来呢?
所谓后怕,就是这种于茫然之中的胡思乱想之后才会有的懦夫行为,但想多了的田驴儿依然在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后怕,但随即又自嘲式的笑了笑,田驴儿啊田驴儿,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既然一脚踏进了这个门,那就探个究竟!如果要逃跑,那也应该在听到阿霞的那一声尖叫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走,而不是现在。想到这里,田驴儿又压下了心中的忐忑喊了一声阿霞的名字。
“阿霞!”
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这就更加奇怪了!刚刚平静的内心又要开始打鼓,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到底该一间间地推开屋子去寻找,还是继续在这里呼唤阿霞的名字?为什么自己每走一步都是这样举步维艰,不知道该是前进还是后退?人生的路,对于田驴儿来说,难道步步都是十字路口吗?正当田驴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脸慌张的阿霞从长廊后端右侧的一间屋子里闪出身来。她声音有些异样,似乎是在发抖,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我在这儿……快,快来帮帮我……”
“你没事吧?”
田驴儿应声跑到阿霞身边,虽然第一次走红毯有些费劲,但是看到发出尖叫声的阿霞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田驴儿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到,眼前地上,躺着一个满头油腻衣衫不整的肥胖的中年男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那男人的旁边不远处地上,瘫坐着一个一脸惊恐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虽然她哭的梨花带雨妆容惨不忍睹,但是看得出来,她也是这里仙女们的其中一个。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阿霞结结巴巴的,说起话来,上下两排的牙关像是在打仗,听起来莫名的好笑,但是田驴儿不敢笑,也忘记了笑,同样一脸惊惧与疑惑地指着地上的那个男人接着问阿霞道。
“那他怎么了?”
“他死了”
“啊?”
阿霞的回答,让田驴儿之前倒吸进去的那口凉气,直接将他从头凉到了脚。难以置信的田驴儿急忙蹲了下来,摸了一把地上的胖男子,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脉搏和气息,他真的死了。一旁的阿霞依旧在恐惧地颤栗着,身后,原来那些发厅里窝在沙发上嘻嘻哈哈的仙女们,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纷纷惊叫了起来。
“啊,不好了,死人了……”
“太可怕了,怎么办,怎么办呐……”
见过风月,但是没有见过多少生死的仙女们,一个个尖叫着跑开了。
说实话,田驴儿也想逃跑,在他田驴儿简单粗犷的生命里,见过死猫死狗,甚至农村一些体格较大的家畜的死尸,但是也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一个死去的活人。面对尸体,那种头皮发麻的恐惧着实让人无法承受!田驴儿的胃似乎要翻江倒海起来了,他只好强忍着内心的呕吐感,拼命的咽了一口唾沫,一边摸索尸体,一边抬头问阿霞道。
“他是怎么死的?”
田驴儿摸索了一遍尸体,浑身上下,那个胖男人没有一点伤口和血迹,看起来死的真是太奇怪了,于是诧异地继续问道“也不像是受了伤,是不是有什么病?”
此时的阿霞,像是听不见田驴儿的话一样,毫无反应。她倚在了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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