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隐华没有想到,被迫加入戒律堂不过是磨难的开始,就在她跟着郑天行来到太律峰,办理了正式的入堂手续后,郑天行转身就扔给她一堆小山高的玉简,美名其曰帮助她熟悉宗门的戒律以及戒律堂的堂规,然后就滔滔不绝地解说起来,让隐华有种上政治课的感觉。
在一番解说之后,郑天行喝了口茶,滋润了下有些干燥的嗓子,然后对着头大如牛的隐华嘱咐道:“这些玉简七日之内必须全部背过,七日之后我会亲自考教你。”
听此,隐华瞬间有种扑倒在地的冲动,这戒律堂她不加入了还不行吗?怎么自己都穿越到修仙的世界里了,还得背政治呢,修仙小说里没说有这情节啊?再说,每天的修炼加符篆加练剑,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好不好?
但看着郑天行眼中“赤果果”的威胁,隐华又把到嘴边的抗议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是心中不免感叹到,这郑天行跟蒋慈心可真是天生一对,就连威胁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实在让人吃不消。
事已至此,隐华也只能认命地把小山一样高的玉简塞到储物袋里,然后带回洞府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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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静,就在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打着盹的时候,洞府里的隐华也如小鸡啄米一般,脑袋一点一点地上下晃动,嘴里还喃喃着:“戒律堂…堂…规第…四十八条,凡…凡…戒律堂弟子…不…不…不……,不想背堂规就不背————,啊————人家就是背不过嘛。”
实在是背不过戒律堂堂规第四十八条的隐华,一脸郁闷地呐喊了出来。
自隐华修炼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主观产生困倦的意识,要知道,随着修士的修为增长,像吃饭睡觉等方面的需要会慢慢减少,而现在,背个堂规会让隐华产生困意,足可见她对这件事的排斥。
也许是呐喊起了作用,隐华在呐喊过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而且,不知为何,这突然的清醒让她想起了许多以往的事,她想起自己刚来之时,那副浑身是伤、前途未卜的样子,她想起自己刚回到太白剑宗时,那副小心翼翼、左右周旋的样子,她想起自己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在外做任务时,那副历尽危险、狼狈不堪的样子。
直到现在,她得忍住心中的不愿,背诵堆积如山的堂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单。
她明白,自己加入戒律堂的事,那位戒律堂的堂主是多么的不情愿,要不然,自己何苦要背别人都不用背的堂规,郑天行又何须为了自己而耗费这么大的力气。
就是因为明白,即使心里再辛苦,隐华也没有拒绝蒋慈心和郑天行的好意,但就是因为明白,隐华才觉得自己孤单。
她不像蒋慈心,除了有个关心她的师父之外,还有一个为她掏心掏肺的两情相悦之人,只要是蒋慈心的请求,郑天行无论多难都会为她办到,就像自己加入戒律堂的事。
而她只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来到宗门后,也一向是谨言慎行,轻易不去得罪人,就算无意得罪了,事后也会尽力补救,只为了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偏偏,这个宗门看似平静包容,却一直深深地排斥着她,虽然这丝排斥不明显,虽然她的待遇与其他弟子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她的身边有许多人在关心她,但她还是能感受的到,许多次,她都从杨贞英望着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
曾经的她,天真地以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样的局面,所以甘冒生命危险去营救自己的同门,但就在今天,那一堆如同小山般堆积的堂规条例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能改变的从来不是局面,而是人心。
在这种孤单中,她疲惫又寂寞,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支撑不下去,害怕这个世界上只留下一个心灰意冷、所以独自拼搏在长生路上的隐华,而那个嘴角永远挂着甜美微笑的“夏晓敏”会彻底消失。
也许“夏晓敏”消失之后,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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