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嬷嬷默默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日子。
可不是心急了吗?
如今才不过是八月的尾,九月的初,距离武昭王的婚期还有整整四个月。今日就想着整理聘礼清单,未免也太早了些吧?
“你懂什么!”正在兴头上的吕皇后却是毫不在乎,只是看了周嬷嬷一眼,就又将心思放到了准备聘礼上。
从武昭开始束发开始,她为了往他身边添送美人儿,真是不知道费尽了多少心思。后来慢慢的等到他弱冠了,皇帝也是费尽了心机的要给他赐婚。
也不论人家姑娘是如何的国色天香、美貌倾城,他就是死活都不肯同意,犟的简直如同一头呆头的驴子一样。
皇后娘娘不由得摸了摸被梳的整齐的鬓角,就觉得自己的头上的白发全是那个不肖的孩子给气出来的。
可是一转眼,再看着满地的稀世珍宝,皇后娘娘就又笑了起来。
如今出了个裴家的表小姐,也算是她熬出头了。
虽说那个姑娘是个戏子的出身,可是背后却有国公府一家撑着,她只不过是想求裴家的权势,对于这等可有可无的诟病,她自然是不会多说些什么的。
吕皇后又探了一下衣袖,摸出了那张武昭王在宴后叫人给她送的字条。
看着这张巴掌大小的字条,吕皇后又想起来了自己的失仪。
先前她才看见这张只写了四个字的字条,也着实是被吓了一跳。要不是身子那上面铁画银钩的字体,她怕真是要当作是谁的恶作剧了。
娘娘攥着手里的字条,心里却又开始千思百转了起来。
还全然不知宫里头发生过何事的锦瑟此时已经与宁嬷嬷坐上了马车,一路优哉游哉的回了崇远侯府。
才回到府里,锦瑟就看见了坐立难安的侯爷。
“您这是怎么了?”看着近乎抓耳挠腮的崇远侯,锦瑟也是难得的打趣了他一回。“瞧您刺挠的,莫不是还被什么东西咬了不成?”
见到锦瑟平安的回来了,崇远侯那一颗本来还悬在半空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锦瑟才坐在了椅子上,崇远侯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是有人难为你?”
“您看谁敢呢!”锦瑟端着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抿了一口茶水。“如今宫里宫外都知道江家的姑娘不是个好惹的,谁还敢巴巴的过来给我触霉头呢。”
是了,只怕今日吕皇后的张目,得是让不少人对她都避让三分了。
崇远侯却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只要锦瑟无事,那即便是再出了天大的事,也是与他无关了。
“只要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崇远侯坐回到椅子上,他对锦瑟如此的说着,伸手却又从袖口里掏出了几张请柬来。“先前在宫门口,父亲代你收了几家姑娘们的帖子。毕竟明日就是秋祭了,出去走走,也是极好的。”
锦瑟看着眼前这几张颜色花色各不相同的请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只见她用手指拨弄着被摆在桌子上的几张请柬,对着崇远侯就开口问道:“你可知这是哪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