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一句话,倒不如说是一首诗。
叩门声急是非多,一见官非病又难。
南楼惟报三更月,半夜子规尚且啼。
徐子谦默念着这首诗,将里面的字翻来覆去的猜想了一遍,最终也没能猜透了尘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虽说不明白,但徐子谦大抵还是知道的。只恐怕这首不明含义的诗,讲的并不是什么好意思。
索性不再想它,徐子谦脚下走的更快了些,不多时就赶到了锦瑟的身边。
“锦瑟,叫哥哥扶着你。”厚着一张脸皮,徐子谦挤开了宁嬷嬷。“西山的路,可是滑的很,你可要小心一些。”
在人家未婚夫君的面前调戏锦瑟?
和夷忽然打了个冷颤,搓着一身的疙瘩,郡君十分识相的往后撤了撤。
不用去看,也该知道她旁边的武昭王是个如何的心情了。
先不说这个冷情寡毒的王爷对锦瑟有无情爱,就只说这两人中间还存着的婚约,只怕是个男人,都是无法忍受吧?
果然,一向嘴毒的王爷爆发了。
武昭王看了一眼对徐子谦正避如蛇蝎的锦瑟,一双阴骛的鹰眸忽而死死的盯住了这个不大规矩的男子。只听王爷问道:“徐公子可读过圣贤书?”
“王爷这话问的可就不大妥当了吧?”徐子谦反问。
与武昭王的阴骛不同,徐子谦眼中带笑。即便是笑着,也叫人有些不寒而栗了。可长驻战场的武昭王早已看惯了生死,对他这样的威胁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可本王觉得,并无不妥。”武昭王依旧看着他,如此说道。
徐子谦呵呵一笑。
“我们徐家虽说是世代经商,可身为徐家的男儿,哪个不是读着圣贤书长起来的?”徐子谦顿了顿,又对着武昭王露出了配在腰间的短剑,继续说道:“就更不要说是子谦这种长年留在关外,能够文武兼济的了。”
锦瑟在一边听着,忽然很想给这个从不懂得藏拙的徐大少一扇子银针。
“文武兼济?”武昭王冷笑了一声,说道:“终究不过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是了,王爷自认为像徐子谦这种根本没见过战场的弱鸡,是根本无法跟他这种常年混迹战场厮杀制敌的将军比的。
徐子谦学着他,也同样是冷笑了一声,回敬道:“想必王爷是忘了,子谦只不过只是个区区商贾。毕竟像子谦这样胸无大志的人,只要能给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处遮风避雨的归居之所便好了,又为何非要上战场呢。”
听了徐子谦的话,武昭王竟无言以对,可他又觉得徐子谦说的对极。
被驳了面子武昭王一甩衣袖,索性不再与他辩解,只对还躲在一边的锦瑟说道:“皇后娘娘知道你今日必定会来此,所以才叫了本王过来寻你。”
“来寻我的?”锦瑟仰着脸,看着武昭王疑惑。
昨日她也没听见吕皇后说今日还要召见啊。
“不是说要寻你进宫的。”见锦瑟不解,武昭王当下便与她解释道:“而是叫本王来……看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