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想着早早的叫武昭王登了基,也好了却了她这桩多年的心愿。可今日猛地听了锦瑟的这番话,却又叫她顿悟了。
虽说皇帝已经老迈,可他的手底下到底是还有那些个儿子在。不等到皇帝殡天,就篡改不了他的遗诏。即便是日后武昭王登基做了皇帝,那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帝王,是要叫天下人都耻笑的。
若是她肯在等等,再等上一段时间,以后武昭也就不必叫天下人与言官御史们诟病了。
“是啊。”想过了的吕皇后轻笑了一声,说道:“是太急了些。”
更何况晚一日,还能叫天下人都信服。
见吕皇后这么说,锦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只当她是明白了,却是不知道此吕皇后的心里此时想的与她说的早已大不相同。
还没等她开口,就看见吕皇后弯腰折了旁边的一朵花,又说道:“你说的对,像这种早就被攥在了手心里的东西,早一日得到与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呢。”
吕皇后的这话才入耳,锦瑟便觉出不对味儿了。
什么攥在手里的东西?
锦瑟心中一动,忽然顿悟了。
吕皇后所说的那个东西,只怕是南越的皇位了。可她又觉得有些汗颜,毕竟她如今说的这番话,只不过是想要劝吕皇后停一停,哪里有那些个意思呢。
当下即便她心中再如何想着,口中也只能应一声“娘娘说的极是”。
吕皇后又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望着四处的花草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本宫也便不与你一起瞧那劳什子的名花了。今日,就不妨与你一起瞧瞧这御花园里的花。”
“是。”锦瑟低了低螓首,又应了她。
吕皇后挥了挥手,就叫宫人去搬了两张椅子一张茶几与几盘水果过来。
待坐在雕了花的梨木椅上,吕皇后这才又对锦瑟问道:“珍昭仪有孕了,这事儿,你可知道了?”
冷不丁的听见吕皇后提到了珍昭仪,锦瑟端着茶杯的那只伤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回娘娘,臣女知道的。”锦瑟把茶杯又放回了茶几上,对吕皇后直言说道:“昨日听说二姐姐有孕了,锦瑟可是欢喜的一宿都没睡好呢。”
乍一下听见锦瑟这样的说辞,宁嬷嬷不由得与她侧目了。
一宿没睡好?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谁睡得叫也叫不起呢。
不过,虽说早已经知道了她家的姑娘是个什么秉性的,但能像她姑娘这样说了谎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也委实是再没有谁了。
看着眼里连个红丝儿都没有的锦瑟,吕皇后默了,却也没戳穿她。
“的确是该欢喜的。”吕皇后看着她,声音温和,就是笑得渗人了些。“虽然不说,可陛下的年纪也确实是大了些。尤其是这些年,又被丹药掏空了身子,更是难有子嗣。如今珍昭仪有孕,也实在是宫里头难得的喜事。”
听着吕皇后的话,叫锦瑟又想起来了昨日崇远侯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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