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测算,九万件棉衣,飞虎军那边最多能拿出九万两银子采办。正常来讲,能余出一万多两的利润来。”
苏炳炎摇头不已:“不行不行!这是我们跟陈迪的首次合作。要是不能让他拿到重利,今后还怎么和他合作赚钱?”
刘玉溪道:“这不过是一笔小生意。他陈迪真想要钱,我们直接给他就是!五万两也好,十万两也罢,只要他这个浙江布政使想要,我们又不是拿不出!”
苏炳炎呵斥刘玉溪:“你这人聪明是聪明,可惜都是些小聪明!你想想看,要是我们直接拿银子给他,还叫什么合作?给了他一次,他就会要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我们和陈迪交往,是为了从他身上赚到银子!怎么从他身上赚银子?无非是官、商合作!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他见到徽商赚钱的能力!我们要让他知道,跟徽商合作有的是好处,他给徽商带来利益,徽商也不会亏待他!”
刘玉溪道:“听苏老板一言,真是茅塞顿开!可九千件棉衣数量实在是不多。。。。。。。”
苏炳炎道:“我经商四十年,却是从一家成衣行起家的!棉衣生意,门道在于里面的棉絮!一件棉衣,成本里棉布是小头,棉絮才是大头!可以弄些次等的旧棉絮,当作新棉絮塞进棉衣之中!光这一项,便能赚到一多半的差价!”
刘玉溪算道:“这样说,九千件棉衣总能赚到四万两银子。”
苏炳炎点点头:“嗯,四万银子的利润已经不算小了!相信陈迪能够满意!唉,玉溪,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刘玉溪回答道:“苏老板,我已经跟了您十五年了!”
苏炳炎道:“十五年啊,时间已经不短了!我今天就教你个经商的不二法门。”
刘玉溪拱手道:“小的洗耳恭听!”
苏炳炎道:“经商一道,一定要与官场之人合作。赚百姓的钱,远不及赚朝廷的钱来的容易!你和官场之人合作,让官场上的人得了好处,官场上的人自然会处处想着你,处处护着你!说白了,我们有权,他们有钱。权和钱在一起,才能共享富贵!”
刘玉溪思索一阵,吵着苏炳炎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苏炳炎又道:“就比如这位镇海伯陈迪,既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是首辅严嵩,宫里吕公公的义子。他当着浙江布政使,连巡抚赵文华都要敬他三分。这样的人,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拉到我们的船上来!我和他接触了两次,却能感觉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骨子里也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咱们徽商怕任何事,就是不怕官员贪财!任何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任何贪财的官员,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朋友!”
苏炳炎一番长篇大论,让刘玉溪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炳炎哪里会知道,飞虎军的军饷全都是陈迪自掏腰包筹措的!哪有自己掏钱坑自己的道理?陈迪让苏炳炎置办飞虎军的棉衣,绝不是为了赚什么蝇头小利,他是在给苏炳炎下套子!
苏炳炎将陈迪视作了普通的贪官,已经是钻进陈迪的套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