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此行?”
摇了摇头,沈知味语重心长道:“你还小不知那许多纠葛,太后虽然姓沈现在确实皇家的太后,她与沈氏一族现在不过各取所需,若有一日让她知晓我背着她做了欺君瞒上的事,沈家可不止咱们一支,远了不说,你二叔家就是极好的选择。”
“那此去女儿不应与姑奶奶过于亲近了。”
沈知味叹道:“非也,慎儿,为父也有一问。”见小慎点头,继续说道:“你这些日子与举子们交往也该体会到一些为人处世的冷暖,男人间的博弈远不是女人后院厘地之争能及,你可后悔?”
“父亲此言差矣,家国天下,厘地不失听之微小,却最是不易,女儿倒觉着朝堂比后院还安全些,起码男人间出手必要寻个称得上君子的由头,只要大家表面上都想做君子,就会互相掣肘,而女子就没这般顾虑,暗箭难防。”
见沈小慎说得煞有介事,沈知味笑道:“你这见解倒也新奇,既然你无悔为父就不多问了。”说罢又是一叹道:“秦庭去后我反思了许多,你母亲虽不说,我亦知她恨我强派庭儿去西域,你的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起码殿试之前还有反悔的余地。”
祁采采点头应下,马车也快到了,不便再言此事,父女俩一前一后到了正屋,一个女官侧对着正门,正与沈夫人谈着甚么有意思的事,掩唇笑了。
沈知味咳了两声,才迈步进去,道:“袭云尚宫久等。”
祁采采看到那女官是袭云尚宫时愣了愣,袭云亦有所感在沈知味开口前先起身对沈知味一福,看着他身后的沈小慎说道:
“看沈大姑娘气色不错奴婢也算安心了,等多久也值当的,那便不叨扰府上了,若需要哪个太医诊治便拿了这帖子去,也是太后特意为大姑娘备下的。”
到袭云出了门,祁采采才恍然记起还未行礼,忙喊了声“尚宫”,袭云回过头来瞧她,她方端端正正行了宫礼,又道:“素来敬仰尚宫之名,望寿宴上还能得见。”
袭云这才有了丝笑意,颔首应了,才被沈尚书、沈夫人送出了府。
过了两日,沈夫人命人将早春时为小慎做得三套新衣重新量了小慎的尺寸改了改,时间紧迫,索性也是华贵缎料,便凑合着用上。
祁采采这下无奈又回到了东苑,行为举止都被教条拘束着,坐立皆要有一股女儿风流,叫她好不适应。
本来沈夫人不觉着小慎在礼仪上会有何纰漏,却不想才过了一个冬春就生疏了这许多,心下焦灼就逼了小慎无时无刻的练习着仪态。
即便暗自叫苦,祁采采却知晓体贴沈夫人的,不如以前在朔方总与逼她学这学那的娘亲叫板,现今她理解为娘的无奈,也享受这被人管教被人担忧的感觉。有两世的底子,两日强训结束那姿态手势步履都娇而不媚,落落大方。
太后生辰就在翌日,也只能自求多福不要招惹到祸事,不必遇见不想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