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支为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丁佩乃是赵克明正宣的大师姐,当仁不让地住进了子鼠阁,剩下五人却没有按照师门长幼依次入住房间,尤以丑牛、酉鸡、亥猪三阁无人问津。
赵麟是二师兄,却选了辰龙阁,钟宝入住了寅虎阁,雷恨选择了已蛇阁,沈瑶原本兴高采烈地住进了卯兔阁,但是却因为太靠近寅虎阁,而恨恨地住进了未羊阁,李元青却是最后一个走进西厢房的,一路默默然走到了午马阁,别无其他,只因为李元青是属马的,当然还有一个悄然留在心中的原因,离沈瑶会近一些,不过这掩埋在心中的念想不为人知,更不敢为人所知。
酉时三刻,已近昏黄,李元青独自呆在房间,随手推开了窗,恰巧望着远处的矮山,山顶斑驳、岩石破败。想在山下之时,百丈的小山也足够仰望,而此刻身在千丈高峰之巅,原来曾经的仰望不过是破败如此的乱石岩,根本不值得仰望。
人总是在不断的攀登,远离曾经的平地,渐行渐远地攀登,独自一人,不知道还在平地的双亲可好,是否仍在忍受着欺辱,忍受着期待着。想起了家,想起了双亲,李元青心中的恨意油然而起,暗自告诉自己只有坚持攀登,站在万万人之上,才能从高处踏回平地,踏平那些不公的荆棘,找回失去的,或许是尊严也或许是永远找不回的光阴。
“咚,咚,咚!”这不是暮鼓,是饭铃,福伯在正北居中的客厅旁手摇着铃铛。
饭厅不大,摆设了两张四方桌,四方桌长三尺宽三尺,配四条三尺长凳,坐一人宽敞,坐两人略微拥挤。赵克明端坐厅内靠墙一桌的上席,福伯与福婶分坐两旁,空了一个下席,赵克明面前的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红烧、清蒸、炖,美味佳肴十三道。
进门的一张四方桌上却只摆满了六道菜,一道麻婆豆腐,一道干煸土豆丝,一道炒小青菜,一道炒红豆,一道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道鱼香肉丝。只有一道荤菜鱼香肉丝,也只是菜名荤,其实就是一个素茄子刀刻出了鱼鳞状的蒸腌菜。
丁佩、赵麟、钟宝、沈瑶、雷恨五人都愣在了原地,一脸懵懂,心中却是怒意冲冲。惟有李元青吞咽了一口唾沫,因为麻婆豆腐是妈妈最爱炒的菜。
“大家先听我说,从今天起,你们的饮食起居都由福伯和福婶料理,我则会亲授你们的武艺,任何人无任何条件,必须完全服从我的安排,否则只有下山一条路走。”赵克明脸上满是笑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师父,弟子们学艺自然是要尊奉师命的,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敢有忤逆之心,只是学艺辛苦,若每日都吃这些青菜豆腐,怎有气力好好专心学艺呢?”钟宝语气甚是恭敬,话语却是充满了不服之意,心中更是暗骂了几句。
“钟宝,我不是钟鸣,也不是你爹,不要把在你家里那一套带来,所以更不会把你当小祖宗一样捧着,现在只有师徒之分,门内没有你讨价还价的地方,大家各凭本事吃饭。”赵克明更不客气,说得钟宝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