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卷了好几条绢帕,十指翻飞,不过几息便折了一朵样子颇为秀美的绢花。
她放在手里掂了掂,努了努嘴,约莫觉得还是轻了些,眼睛转了转,忽的笑了,朝暖橘说道:“把那碟佛手酥拿过来。”
“姑娘要佛手酥作甚?”
于小灵笑说道:“只几条帕子也太轻了些,咱们离的远,哪里能便砸得过去了?我放块酥饼在里面,更保险些不是么?”
暖橘一听,哭笑不得:“我的好姑娘,你难道要把伯爷的头盔砸掉吗?人家姑娘扔手帕!不过是想表个心意而已,哪有真的砸的?”
“竟是这般?”于小灵听了,恍然大悟,不过她愣了一下,少顷眼中灵光更盛,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得与旁人不同些,不然他哪里知道哪条帕子是我的呢?”
于小灵说了这话,也不听暖橘劝了,兀自乐呵着,塞了半块佛手酥进绢帕中去,一看还剩一半,三下两下又做了一条绢花,将另一半也塞了进去。
她拿着两个塞了糕点的绢花,还在手中掂量着,试了试准头,弯了眼睛看着已是越发近前了的徐泮。
他穿着一身泛着冷光的玄甲,带着系了红缨飘飞的头盔,一张俊脸不怒自威,同那些中了状元游街的读书人再不一样。
于小灵面上的笑意更盛了,瞧见他一路骑马过来,身旁绢帕飞舞,香风环绕,不知怎地,一颗心扑通扑通,一下下强烈地跳了起来,似来鸿,似去燕,似这个凡尘中的凡人一般,在重逢中畅快、开怀……
好一阵子,她才被街道上的呼声叫回了神。
确实似暖橘所说,那些姑娘也就是呼喊着,表达一下被忠勤伯的风采迷住了的芳心,并没有真的拿东西砸过去,不然的话,他们手里就不会拿帕子,而是拿鸡蛋和白菜了。
胡思乱想之间,徐泮已是行到了近前。于小灵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几眼,拾起绢帕朝他脑袋瞄了几下,眼睛一眯,手下便是又快又准的投了出去。
塞了佛手酥的帕子,果然不同凡响,自茶馆二楼向下抛去,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帕子的边缘在风中迅速地摇摆,好似蝴蝶的翅膀,又似离弦之箭的尾羽,而那包裹着佛手酥的正中央,已是离徐泮只有一丈之远了。
可惜就是这一丈之远,便是不能再达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刀光一闪,那裹着佛手酥的帕子便一下子被刀尖刺穿了去。
傅平眼中寒光乍现,一边猛地收刀,一边往帕子来的方向看去,凌厉的眼神直射旁边二楼的茶馆。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人挑着眉头,面上笑意未收,歪着脑袋看过来。
傅平愣了,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旋即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朝着于小灵点头似在行礼,还表出了几分歉意。
他确实感到抱歉,他哪里想到这不过是他们家伯夫人给伯爷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并非是他以为的刺客。
傅平暗道自己自剿灭秦九那夜徐泮突然遇刺后,成了惊弓之鸟,在心里摇了摇头,当即收了刀,也收了眼神,摘下刀尖上,被刺了两个窟窿的绢帕,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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