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嬷嬷看了,心道此行算是达到了目的,当下面上虽仍有几分犹豫,却还是放柔了声音说道:“此事可不是小事,我回去定要禀告了我们老夫人的。姑娘这里还得再称病拖一拖才行,若是直剌剌地就回绝了人家,倒显得咱们有鬼怪了!”
她又就着这话,安慰了崔大太太几句,待陈大夫出来,说姑娘这胎坐得很是稳便,也再没了旁的事情,径直回北程去了。
翌日,老嬷嬷又悄没声地上了崔家的门。
崔大太太以为少说还要等上几日,全没想到第二日便有了回信,心中颇为惊诧,暗自猜测程家是不是也着了慌。
再见老嬷嬷,见她全不如前两回气定神闲了,也不说些虚话套话做了开场白,二人简单见了礼,便往房里说话去了。
“夫人遇着的事儿,还真有些棘手。”
老嬷嬷开口第一句话便说了这个,又是一脸难色,牙口发紧,崔大太太一听,脸色便有些沉了下去。
“难不成,老夫人也没法子吗?那可怎么办?那家人可都是些急性子,万一被他们察觉,那可不得了了!”崔大太太急急地说道。
“谁说不是?我们老夫人也说,哪家不好,非得惹上了这一家!”老嬷嬷边说边摇头叹气。
她这里说了这话,两厢便都陷入了沉默,那家大人确实是个急脾气,在京里也有些名气。
崔大太太当下面色更添阴郁,她着实没想到,竟也有连北程都觉得棘手的人物,还真是他们对上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们崔家更不能直接便同那家人交恶了!
事已至此,他们同程家可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摆平不了的事,更得推给北程了,万不能由着他们作壁上观,看着崔家得罪人!
崔大太太心下转了转,唉声叹气地说道:“没法子了!没法子了!骗了人家早晚就要露馅,倒还不如尽早说清楚,受了这一刀来的痛快!”
那边说,又边用眼去瞄老嬷嬷的神色。
老嬷嬷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连忙便了脸色,伸出手来朝她摆手:“夫人这是如何想的?那事儿可说不得呢!若是夫人连这个都敢说了,倒不如直接说姑娘生了大病,这一二年都好不了便是了!那家人若是急着娶,想必也不会再纠缠的!”
她说的这个,难道崔大太太没曾想过?崔大太太当即别反驳老嬷嬷道:“要不怎么说那家大人好似见过苑儿呢?我们也说了这孩子这病得厉害,什么时候好还说不定,可那家人竟说愿意等得!我若还是有法子,哪里还能去麻烦您家老夫人!”
她落了话音,老嬷嬷那边略作思索,面上露出几分有话想说,却又没想好如何说的纠结神色。
崔大太太眼尖得紧,连忙问道:“都到这个关头了,嬷嬷还有什么不能同我讲的?只要能有一分转圜的余地,那定是极好的了!”
然而老嬷嬷还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转圜倒是行,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