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对徐泮这个叮嘱颇为不解,可是却按着他的意思来了。
他亲自往去邵琉之前被关押的军营,也不亮明身份,只悄悄潜进去,找人问了几句,便查到了邵琉说的这个人。
那人干完了活儿,往一旁的树林子边上喝水去了。傅平按着旁人的指点,走了过去,天色略有些昏暗,可是他一眼便瞧见了,那树干上依着的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形。
傅平朝那人面上扫去,只一眼,就让他惊讶地张大的嘴,这个人,可不就是高就吗?!
……
傅平把高就带回来徐泮歇脚的地方,高就也不挣扎,只是扶着额,连连苦笑。
他被发配到此处,见着邵琉,一下子便知道这不是一般人。他与邵琉攀谈了一段时日,可邵琉却嘴巴甚紧,什么都不肯说,直到瓦剌人发起了战事,每日才不安了起来。
高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又见他这两日,不知从哪得来了什么消息,急于想逃离,便想了个办法,借他身上残存的几分武功,助他逃了。
作为交换条件,自然是让他,逃出生天之后把他也弄出来。
可高就万万没想到,邵琉的东家竟然就是把他从好端端的书院,抓出来的忠勤伯,这会儿见了傅平,才晓得跑不了了。
傅平不知道自己是抓了一个人,还是请了一个人,总之,是把高就弄来了。
徐泮见到高就,没有太多的意外,反而请他落了坐看茶。高就并不觉得惶恐,他相助的那人,对忠勤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手里可能握着忠勤伯想要的密信。尤其以忠勤伯现在对他的礼遇来看,更是如此。
其实高就也不是完全对邵琉一无所知,邵琉对战事敏感,对公侯伯爵讳莫如深,却又对军中调任之事悉心关注,他也试着猜想过,邵琉会不会是哪家派出来调查事情的人,可是是哪一家。他却没能猜到。
现下想来,倒是他一时糊涂了。
忠勤伯府的将军连连为国捐躯,死得却是万分蹊跷,如今的忠勤伯岂能不细探根究?
高就在心里转个不停,上首,徐泮已是开了口:“高先生,许久不见。”
高就拱了拱手:“伯爷安好?”
“算不得好,战事一起,自是忧心。”徐泮淡淡道。
“伯爷为国为民,劳心费神,端地是难得。”高就道。
“高先生此言差矣,我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论为国为民,自还是皇上最劳心。只是忠勤伯府本就是为大宁守江山而存在,我作这伯爷的,对战事上心也是本分。”
徐泮一本正经地说着,目光在高就面上反复打量。
不得不说,高就与朝廷作对这么多年,甚至发配边疆做苦力,可他身上那股清高的气质却比金銮殿里那些饱读诗书的大臣,还要出众。
他与朝廷作对,为害了一方百姓,这一点无可辩驳,可国难当前,他若有为民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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