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份能耐!”
说着话,丁凤军步步紧逼,朝王峰走去。
王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逼我,我真得会杀了你的!”
丁凤军仿佛没有听到王峰的警告,仍旧板着脸朝王峰一步步走去。
“丁凤军,你要干啥,千万不要鲁莽,叶老头子已经去报警了,王峰会得到法律的制裁,你千万别做傻事。”
匆匆赶来的李长乐气喘吁吁的大喊道。
丁凤军稍稍迟疑他侧脸看向李长乐,淡淡地说道:“他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在此之前,我要先为我的兄弟把这口气出去。”
“小心,丁凤军!”李长乐急切的大喊,他神情紧张因为惶恐而圆睁着双眼,丁凤军的心攸然一紧,他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杀气,丁凤军来不急多想,只一个转身,跳向一旁,可是他的胳膊还是不幸被王峰手中锋利的匕首划伤,鲜血汩汩外流。
丁凤军顾不上疼痛,他心中的火气蹭的一下蹿了上来,待王峰握着匕首再次扑上来的时候,丁凤军矮身一躲,便来到王峰的身后,他没有再给王峰转身的机会,抬起一脚踹在王峰的背上,王峰受力不稳,一下子趴在地上,丁凤军见时机成熟,一个猛扑,便压在王峰的身上,丁凤军的体型都能把王峰装下去了,这瘦如枯柴的王峰哪能承受的起丁凤军这猛烈的撞击,顿时闷哼一声,满眼直冒火星,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丁凤军骑在王峰的身上,慢慢的将王峰的身子翻过来,他坐在王峰的肚子上,双手不停的扇打着王峰的脸,王峰只顾胡乱的拿双手抵挡,无奈丁凤军的巴掌如同下雨般毫无缝隙,一击一击的直扇的王峰发懵,眼瞅着王峰已经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他的嘴角处也流下一丝血迹,李长乐慌忙的赶到丁凤军面前,伸手抓住丁凤军狂甩的手臂。
“凤军兄弟,别再打了,再这么打下去迟早会出人命的。”
丁凤军犹如发疯的猛兽,他嘶吼道:“打死他更好,这样我的兄弟们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
李长乐抓着丁凤军的双臂,满头大汗的说道:“你要打死他了,你认为你还能活吗?再说了,打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蹲大狱去,让他生不如死!”
丁凤军的火气在李长乐的劝慰之下缓缓降低,他被李长乐扶起,但丁凤军的眼中还留有些许的愤怒之意,李长乐不敢懈怠,他怕自己一旦松开丁凤军的胳膊,依丁凤军的脾气,王峰又免不了遭受一顿毒打。
李长乐瞥眼看看躺在地上的纹丝不动的王峰,叹口气后,他以自己的身子遮挡住丁凤军的视线,缓缓地说道:“凤军兄弟,你放心,公安很快就会来,王峰是逃不掉的。”
丁凤军并没有理会,他的神情突然有了明显的变化,李长乐不知丁凤军的情绪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他还在独自纳闷,丁凤军大喝一声闪开,顺势把李长乐往一旁一推,李长乐的身子一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便倒在地上,当他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丁凤军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看到王峰手中的匕首刺进了丁凤军的胸膛上。
那血如泉涌般顺着匕首往下淌,王峰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阴冷的说道:“丁凤军,我说了,我要你死,我一定会成功的!”
丁凤军惨然的一笑,泰然自若的说道:“东北猴,就凭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杀我,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丁凤军一抬膝盖,刚好顶到王峰紧握匕首的手腕,王峰吃痛不已,一下子松开了匕首,丁凤军趁胜追击,紧握的拳头,一下子打在王峰的额前,王峰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丁凤军嘴角上扬,终是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的身子直直的朝身后倒去,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在这山风的嘶吼中显得凌乱不堪,杂乱无章的在夜空中飞旋。
李长乐连滚带爬的来到丁凤军的面前,他抱起丁凤军的头,哭喊着丁凤军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这山间的风,还有那雪花落地的声音。
王峰被赶来的公安人员带走了,丁凤军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天,苏醒过来的时候,李长乐和叶文冒正陪在他的身旁。
“叶窑主,我兄弟的遗体找到了吗?”
看着丁凤军充满期待的眼神,叶文冒却又不忍心欺骗,他默默的摇摇头,眼中却噙满了泪水,李长乐满脸悲伤的说道:“公安局那边派出好多人,却始终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的尸体。”
丁凤军愣了愣,抱有幻想的说道:“兴许他们并没有死呢,不行,我得去找找他们。”
李长乐一把按住丁凤军说道:“凤军兄弟,你别去了,公安局那边传来消息了,他们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这山中全是石头,说不定他们被挂在半山腰中的那个石间,没有落到谷底,他们在山谷下找到了车子的碎片,上面的血迹斑驳,当然,还有那头死驴。”
丁凤军精神恍惚的瘫坐在病床上,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只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上天为何对他们那么不公平,他们已经不幸了,为什么还要他们经历这样的不幸。”
叶文冒叹口气说道:“或许张铁蛋说的对,不幸的人永远都只生活在不幸之中,这就是他们的命,也许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解脱,一种不幸的完结。至少他们不用再生活在不幸中。”
丁凤军冷冷地一笑说道:“解脱?他是解脱了,可孩子咋办?”
一想到张新生,丁凤军的心就抽搐不止,他抹一把鼻涕,强振起精神说道:“叶窑主,张铁蛋和孩子现在在哪?”
叶文冒说道:“他们都在窑上。”
丁凤军轻轻哦了一声,挣扎着虚脱的身子从床上下来,叶文冒赶忙扶住丁凤军,急切地说道:“小丁,你这是要去哪?”
丁凤军说道:“我得去看看他们,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他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大的变故,这对他太不公平。”
叶文冒说道:“孩子现在挺好,你不用牵挂,倒是你,应该好好的休息,放心,住院的费用全部都由我来出。”
丁凤军并没有采取叶文冒的建议,他很快收拾完毕,和叶文冒他们一起回窑上。
“凤军兄弟,我们已经和孩子说了他爸去世的事情,但孩子就是不听,还哭闹着要见你。”路上,李长乐如是说道。
丁凤军眉头紧锁,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做任何的其他回应。
窑里,张新生正哭闹着和张铁蛋要爸爸,张铁蛋极力安抚着张新生,可无论张铁蛋如何卖力的哄骗,张新生始终不听,依旧我行我素的哭喊着叫爸爸。
丁凤军的突然出现为张新生带来一丝希望,他抹着眼泪奔跑到丁凤军的面前。
“二大爷,你告诉我,爸爸去哪儿了?”
丁凤军蹲下身子,他双手抓住张新生的双肩,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爸爸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