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冯秋霞实在看不得陈冰莲这副装腔作势地姿态,她厉声喝道:“大娘们,你咋会这么装呢,演演戏也就算了,居然还满嘴跑火车,你不怕嘴上起满泡,再把你的脸炸了啊。”
陈冰莲用手一指冯秋霞说道:“老三家,有你这样说嫂子的吗,你不怕遭报应吗?”
冯秋霞冷冷一笑说道:“遭报应?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都不怕遭报应难道我会怕吗?我告诉你大娘们,你最好赶紧给我直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话,冯秋霞把衣袖一下子撸了起来,做好了要打架的气势。
面对冯秋霞的威逼利诱,陈冰莲非但没有起来反而演得更卖力了,她拍着胸脯大叫道:“都来看看啊,弟弟家的媳妇要打嫂子了啊,千年难遇啊,大家都快来看哪!”
冯秋霞气得不得了,她气冲冲地指着陈冰莲说道:“行,既然你都不要脸了,好,那我今天就把你的脸撕的干干净净,让你以后再也没有脸出去见人!”
说着话,冯秋霞又将衣袖向上撸了撸,眼看着就要出手打架。
丁凤河忙拉住冯秋霞说道:“你这是要干啥,难不成你真得要打大嫂?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
冯秋霞冷冷一笑,说道:“有没有搞错,我打她?她配吗?打她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说完,冯秋霞甩开丁凤河的手对陈冰莲质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孩子到底是不是被你卖了!”
陈冰莲一愣,她刚想辩解,谁知站在一旁的丁凤海竟木讷的说道:“孩子不是凤军让冰莲送人的么?”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张凤荣一时情绪激动,她流着泪来到丁凤海的面前,说道:“大哥,你们把孩子送给谁了,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凤军回来要是知道我的女儿被卖了,还不得打死我啊!”
丁凤海一怔,他狐疑的看着张凤荣说道:“凤军难道不在家吗?”
张凤荣哭着点头说道:“凤军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聊城,得半年才能回来,上回我把庆生送人的这件事就迁怒了凤军,他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我,如今我的晓棋和庆生都被你们送出去了,凤军一定不会轻饶我的啊。”
丁凤海听张凤荣这么一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恶狠狠地看向陈冰莲说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冰莲停止了哀嚎,答非所问的说道:“丁凤海,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带孩子回娘家,永远不回来!”
丁凤海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有本事你现在就走,把孩子都带走,还有,你收我战友的钱也统统带走,我现在看见你都恶心,这么缺德的事你都能干得出来,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陈冰莲一脸愕然,她没想到丁凤海会这样说她,尤其是当着这三个人的面,她冷冷地一笑说道:“你咋不说你家丁凤军卑鄙无耻呢,他欺负我的时候你见了吗,他欺负我的弟弟的时候你见了吗,那个时候我怀着你家骨肉的时候,他下死手打我的时候你见了吗?你还说我卑鄙无耻,真是可笑!”
陈冰莲连珠炮式的一阵轰炸之下,丁凤海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一点都不可笑,因为你说的这些我见过!”说话的是丁凤河,他没打算再给陈冰莲留面子,因为他认为像陈冰莲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给她留面子。
陈冰莲一脸愕然的看向丁凤河,丁凤河毫无表情,只冷冷地说道:“我二哥只是打过你一个耳光,那是因为你不把爹娘当人看,那个时候家里穷,就是因为你怀着孕,你才会在家里嚣张拔扈,你吃的菜都是我娘单独给你做的,可我爹娘吃的是啥你不是不知道吧,自有腌制的老咸菜,那个时候家里白面少得可怜,可娘还是为你蒸馒头,而我们所有的人都吃窝头,娘病了,连医院都不舍的去,药都舍不得买,她总说自己能扛过去,直到她老人家走的那天,你还在她的床前胡说八道,娘是不能说话,但我看到了她眼中流出的泪,你说的那些话有多难听,你自己还记得吗?”
丁凤河已经泣不成声,他抹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大嫂,你说我二哥把你推倒了,事实是什么想必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我大哥挣的钱是多,但你也没有必要在我们这些人面前炫耀吧,真得没必要!说句心里话,我们并不羡慕,看到大哥生活的好,我们只会打心底里高兴,替他高兴,至少他不像我们这样受苦!”
说着话,丁凤河又转头看向丁凤海说道:“大哥,你打二哥的那一巴掌,二哥跟我说过,他说了他不怪你,因为兄弟之间没有怪这个字,你是大哥,打我们是应该的,但我想说的是,下次再打自己的弟弟的时候,想一想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在搬弄是非,是不是在胡言乱语,兄弟再好,也难免被误会蒙蔽眼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至于两个孩子,你们还不还给二嫂,那是你们的事,反正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去报警,事情如果一旦进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也不要怪做弟弟的不讲情面。”
说完,丁凤河没有给丁凤海和陈冰莲留有反驳的余地,只淡淡地对张凤荣说道:“二嫂,我们回去吧。”
张凤荣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但冯秋霞走上前来挽住张凤荣的胳膊,给了陈冰莲一个白眼后,便跟在丁凤河的身后向门外走去。
丁凤海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兵的这些年里,家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而且都是因为陈冰莲的不安心而引起的,今天的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偶然,若不是陈冰莲的小肚鸡肠,又怎么会招惹来这么多的误会和麻烦。
丁凤海进到屋里后,陈冰莲很自觉的从地上站起来,也缓缓地走进屋里,她来到丁凤海的面前,却发现丁凤海已经泪流满面。
“凤海,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行不行,看在我为我生儿育女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陈冰莲流着泪匍匐在丁凤海的双腿上央求道。
丁凤海的眼睛已经模糊一片,他看不清这个世界,更觉得面前的陈冰莲距离他好远,她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残忍,只片刻时,冷漠冗长的声音自丁凤海的喉间发出。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