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那名弟子应该已经被杀了吧,呵呵,想逞英雄也不是这么逞的,就论综合实力的话,北方剑队也是这四支中最强的,一个普通弟子妄图拖住他们,简直是做梦。
东西南三支剑队成员嘴角勾起,不约而同地看向北方一带,微微一愣,随后狂揉眼睛,直接吓了一跳,“我靠,这什么情况。”
要不是现在战况激烈,这些人恐怕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只见四位新月堂弟子非但没有突破那名蓝衣弟子,反而抱成一团缩在树下,身子瑟瑟发抖。
“这...这他妈堂堂四位天剑派弟子,竟然被一个三流门派的喽喽打成这幅模样,喂,别怂啊,正面上啊,你们一个个也把新月八剑练到第五剑了,没道理怕他啊。”其余剑队成员内心狂嚎,恨不得当场与他们互换身份。
树下四人要是知道他们队友的想法,绝对兴奋地狂叫,“来来来,你行你上,我绝对不争。”
四人看着步步紧逼的蓝衣少年,眼中充满恐惧。
方才过招之间,他们就已领教到凌阁主饿虎扑食般的疾风剑雨,四人以新月八剑的中的第五式新月斩应对,每每挥出一道残月弧光,竟都被他鬼魅的步法躲开,一个眨眼,那人就能立刻闪到他们身前。随后剑招似狂风暴雨,挡都挡不住,此时此刻,四名弟子的银袍华衫已经被砍得零零碎碎,身上也多了几道大大小小的伤痕,狼狈不堪。
新月堂弟子的武学根基固然不差,但输在实战经验匮乏,平日与人切磋,也都是同本门弟子比试剑法,经验太少。反观凌有衣,几年来跟着侠隐阁成员做过各种各样危险的任务,虽实力弱小,好歹也是在鬼门关里走过无数回的人,加之现在实力大增,轻松击败他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探花爷,云水诀的效果似乎很不错嘛,这么快就到两仪上境了。”
“少废话,赶紧将他们解决了。”探花爷正打得兴起,十分干脆道。
凌有衣坏笑着点了点头,吓得四名弟子差点失禁,不过凌有衣是个明白人,知道狗腿子的悲哀,杀当然是不会杀的,顶多敲晕一下。
就在他正要的出手之际,演武场中央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一股寒气自那段扩散开来,隔得老远,凌有衣都能感受到冰冻的压抑,以及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
深秋似乎一瞬间变成了寒冬,凌有衣回头望去,大呼道:“不好!”
只见天空上浮着一块块巨大如山的冰锥,似带“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费羽明持剑站在冰锥下方,神色无比冷漠,宛若一个死寂的鬼神。
顾生胡远的联手爆发颇为棘手,费羽明怒火攻心,一下将冰蓝诀催动到极致,长发披散下来,状若癫狂,整个天地仿佛都限于冻结之中。
顾生与胡远已经竭尽所能,无奈对手过于强大,抬头望去,巨型冰锥近在咫尺,只要轻轻一落,必然被砸成一团肉泥。
二人有心避开,可是两腿已然被寒气冻结,加之玄力消耗太过严重,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挣脱。
张瑜一边催动青冥掌与松云子对抗,一边也在观察顾生胡远二人的情况,此战洞天派势力中,无疑是他实力最强,但真正的主心骨以及战场的关键所在,一直都是顾生胡远二人,即便自己死,也不能让他们死。
看到冰锥凌空的刹那,张瑜就已焦躁不安,交手时,不停想要找到缝隙脱身而出。
松云子与张瑜皆为五行上境,实力可谓相当,若不斗个三天三夜,很难分出胜负,他似是观察到这一点,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张瑜上当,就在张瑜自以为可以救场的时候,忽然提前一剑挥至他必经之处。
噗嗤一声,剑气直穿胸口,高大身影轰然坠地。
“张师伯!”众弟子撕心裂肺地大喊,而顾生与胡远同样双眼通红,想要张口呼唤,可惜嘴巴都被寒气冻结,说都说不出话。
这样就结束了吗?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知道故事的结局了吧。
可惜....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就算到了最后,拼到连呐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可这一切,不都顺从自己的本心吗。
既是如此,那便足够了...........
顾生与胡远抬起头,安然看着头顶上的巨大冰锥轰然坠下。
簌簌...簌簌。
二人已经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就在这时,忽地听到山上狂风作响,睁眼一看,万千树叶凌乱,于空中不停飞舞,但见北方一片茂盛的密林,此时已成了一片枯木。
一位蓝衣少年不知从哪冒出,站在顾生胡远身前,高举木剑喝道:“山间树叶,尽随我来!”
霎时,空中纷飞凌乱的绿叶宛若飘雪汇至木剑上方,起先卷成一团,而后舒展开来,化作一条巨大的绿龙。
“吼!”
大风呼啸,如龙咆哮。
绿龙张牙舞爪,迎面朝着冰锥掠去!
顾生与胡远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无比惊讶道:“你究竟是谁?”
凌有衣平静道:“洞天派,小王。”